谢钰还没说完,柳文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嗔道:“我要是不想对你娘好,我还用得着买布料?我从小在谢家长大,府里的人是什么秉性我都清楚,也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与他们相处,那是你的亲娘,你想让我对她好,与她和睦相处,这都是人之常情,就像我也想你对我爹娘好,都是一样的,只要长辈值得,不随意干涉我们的事,孝顺他们,是我们为人子女该做的。”
谢钰喉结滚动,这段感情里,茵茵也付出了很多,对他也很体贴,这让他如何不感动?
如何不对她好?
柳文茵瞅了他一眼,“你可别感动哭了。”
谢钰真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好的姑娘,还即将与她共赴余生。
捏了捏她宽袖下的指尖,“茵茵,谢谢你。”
柳文茵莞尔,“那你以后对我好点。”
“好。”
谢钰没说保证的话,他会用余生来证明。
把布料搬上马车,等谢钰回府再送去赵姨娘的院子,柳文茵就不必再跑一趟。
在西市逛了两个时辰,用了午膳,两人又去了将军府。
府门口的牌匾换成了新的,一应仆从,护卫,还有日常用得着的物件,都是皇上赐下来的,这会儿各司其职,已经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将军府很大,比谢府还要宽敞一些,园林没得挑,也是一步一景,还带着个校场,平日里谢钰练武也很方便。
宅子保护得好,没有荒废,柳文茵觉得不用太折腾,只需要把他们住的院子重新布置一番便可。
谢钰都听她的,让她拿主意就是。
“等我们搬过来,我再安排一队护卫。”
柳文茵点头,“府里太大,不多安排些护卫我住着都不安心。”
谢钰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柳文茵身边,她的安全就是重中之重,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要加强防范。
转过一圈,谢钰心里也有了底。
随后,两人又去前院书房画白鹤图,本来柳文茵是想回家画的,可谢钰非说要给她研墨。
磨得没办法,柳文茵只能顺着他。
书房里常用的笔墨纸砚都有,直接拿出来用便是。
在漠北这么长时间,柳文茵也没时间练习画技,画出的白鹤虽然有白鹤的样,但不知为何,看着就是有点憨。
谢钰一本正经地点评,“每一笔都充满了生命力,让人眼前一亮,甚好!茵茵,你已经可以自成一派了。”
柳文茵用手肘撞他,“你又笑话我!”
“没笑话,别人画的白鹤图没甚区别,但你画的一眼就能区分出来,谁说画作必须是栩栩如生才算好,让人瞧着心情愉悦,这就是佳作。”
柳文茵被他安慰到了,越看自己的大作,越觉得顺眼。
看看那白鹤,虽然瞧着有点憨,还有点圆润,但看着就很有福气啊。
“别具一格,我也觉得甚好!”
谢钰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何时给我也画一幅,我随身带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瞧瞧。”
“想我,不应该是看我的画像?”
“那我给你画一幅。”
谢钰拿起笔,兴致冲冲就要给柳文茵画小像。
柳文茵问他,“我坐哪儿?该摆什么姿势?”
“不用。”
谢钰一手揽着柳文茵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另一手执笔,轮廓已经跃然纸上。
这是烙印在他心里的人,不用她在眼前,也不用她摆姿势,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想象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