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陈景亭本来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现在能为柳文茵死,让她永远忘不了他,陈景亭觉得自己赚到了。
如果没有这一遭,柳文茵那小没良心的肯定很快就忘了他,然后和谢钰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冷哼一声,当初真是让谢钰捡便宜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柳文茵带回府,谢钰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也就不可能被柳文茵爱上。
亲手把喜欢的女人送到情敌的怀里,这感觉怎么想怎么憋屈,以至于陈景亭没控制住脾气,用力地砸了一拳床板。
且等着下辈子,看他还给不给谢钰机会!
到时候他要和柳文茵成亲,还要和她生一串孩子,谢钰就等着当舅舅,给孩子送贺礼吧!
胡思乱想之间,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太阳已经渐渐落山了。
陈景亭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柳文茵也不喜欢他,他活着也没意思,就这么死了也好,至少能永远活在她的心里。
“喝药。”
陈景亭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道清冷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吃的也给你放在门口了,别忘了吃。”
真是柳文茵的声音。
陈景亭翻身坐起,床板咯吱一声,因为他之前砸的那一拳,木板从那处裂开,猛地断裂成两半。
好在身手足够灵活,陈景亭堪堪稳住了身体。
虽然没人瞧见他的窘况,但耳朵还是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心里别扭不已。
想要去门边,又怕把危险带给柳文茵,只能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听到里面的动静,柳文茵皱了皱眉,这人又怎么了?
想要询问一句,闷闷的男声适时响起,“你离远点。”
柳文茵一言不发退到安全处,等了许久,木门才打开。
陈景亭还好好的,瞧着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柳文茵并没有因此放下心。
没人知道那柄悬着的剑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看到她,陈景亭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次是真的没办法靠前了,就连多说一句话,他都怕把病气过给她。
沉默着把药和食物带进屋里,准备关门的时候听到柳文茵说:“谢谢。”
陈景亭扯了扯嘴角,“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你也不必觉得欠我人情。”
柳文茵不知道该怎么回,想要安慰他两句,可他们彼此都知道瘟疫是什么情况,再多的安慰都改变不了现实。
正在纠结之时,听到陈景亭问:“如果有下辈子,你能选择我吗?”
柳文茵张了张嘴,这个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因为没有如果。
久久没得到回应,陈景亭心里又酸又涩,都这种时候了,她连哄哄他也不愿意吗?
眼眶酸酸胀胀,鼻子也是酸酸的,自从认识了柳文茵,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也体会到了各种各样生而为人的情绪。
此时,他是难过的。
用力咽下喉间的异物感,陈景亭抬了抬下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柳文茵,下辈子你一定要嫁给我,我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最后一句话陈景亭说得很轻很轻,轻得就像是柳文茵的幻觉。
木门在眼前合上,男声又一次传来,“下次你别来送药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