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并没有告诉我她去见了普利斯特里子爵,我三天之后才知道这件事。
笔记本上已经详细记好了她和普利斯特里子爵的所有谈话内容,费里诺德跟我说,他是在附近的酒馆偶遇到曼达的,然后曼达托他把笔记本带回来给我。
曼达不会喝酒,我也从没见过她进酒馆。
她这么做大概是不太想看见我吧。
毕竟她那么尽心尽力地帮我,我却连雪的事都要隐瞒。
不过,事已至此,那就顺其自然,分头行动。
笔记本上的对话只有两页多——曼达和普利斯特里子爵没有谈多久。
普利斯特里子爵说案发当天他是和他的两位朋友一起离开阁楼的,之后他们三个一直在普利斯特里子爵的府上待到凌晨两点,期间他的佣人和管家都和他见过面——曼达在这句话后面写上了“已确认”。
拥有如此牢固的不在场证明,普利斯特里子爵就暂时可以排除嫌疑了。
根据我原来的思路,现在需要被关注的是布拉德利、哈蒙斯还有无行者斯坦克。
我继续翻着笔记本,在最后几页,发现曼达写了些什么。
看清楚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后,我无奈地笑笑。
真的是......当面说不就好了,写在这里我要是没看到怎么办......
曼达写的是她这几天收集到的其他新情报:
【案发当天从下午六点到九点被目击进入阁楼的人,全部都在晚上十点之前离开了阁楼,后门的雪地上也没有发现他们的鞋印。】
【无行者联团提供的资料:斯坦克先生的定偶能力是土元素附着。故无法直接造成死者身上的伤口,但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性。】
【案发当晚出现在死者房间里的那个女性,也就是雪,当下已证实的、进入过死者房间的人只有她。】
【根据怀阿特先生所述,雪和死者生前来往密切,而且,怀阿特先生表示他曾告诉过你这个信息。】
......
......我仿佛能透过这些字看见曼达那责备的神情。
她对雪还真是执着啊,明明我都说了这是白费力气......
等等,说不定就是因为我说了那样的话,她才会以这种方式来赌气......
可......
不,绝对不是赌气——我很快又自我否定。
曼达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上,这点我从观察她审问布拉德利他们时就发现了。
这家伙平时看上去那么幼稚,多半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对大部分事情都太过较真,并且,相信自己能找到所有的真相。
这么一想,曼达会注意到雪一点都不奇怪,若我早点和她说,估计雪就是第一嫌疑人了。
曼达还在情报后面附上了她推断出的从后门离开阁楼的人员名单——大约有十几个名字,我大致扫了一眼便放到一边。
倒也不是我不想看,而是现在需要去整理的思绪实在太多,我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嘛......那就先全部写下来吧,像曼达一样。”
做出这个决定后,我立即开始了行动。
我拿起笔:
【一,关于阁楼,底层分为正门、侧门和后门,案发时正门和侧门都被上了锁,后门是凶手唯一能够进出的通道。席慕尔小姐的房间位于二楼楼梯口的左边,房间内无任何暗门、暗道,所有窗户都紧闭,且没有发现被打开过的痕迹。】
【二,关于死亡时间,席慕尔小姐是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被害的,怀阿特先生、布拉德利先生无这个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哈蒙斯先生、斯坦克先生的不在场证明尚未得到确认,普利斯特里子爵因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而初步排除其行凶的可能性,另外,包括雪在内不属于阁楼住客的人尚未确认是否在场。】
【三,关于死者,席慕尔小姐生前从事商业,但似乎并不以此为谋生手段,有额外的收入或财产,房间内没有找到任何席慕尔小姐的带有性格色彩的物品,无法推测其生活作息。】
【四,关于交际圈,布拉德利先生、哈蒙斯先生和斯坦克先生曾同为阁楼住客,且与席慕尔小姐有一定的关系,其中布拉德利先生为商人,他曾在商业方面特殊关照过席慕尔小姐,对席慕尔小姐或许抱有特殊的情感,相比之下,斯坦克先生、哈蒙斯先生与席慕尔小姐之间则更像是点头之交。】
【五、关于行凶方式,伤口位于身体正面的心脏处,呈锥状,凶器未知,席慕尔小姐体内无中毒症状,目前已排除毒杀的行凶方式。席慕尔小姐在发现被害时位于自己房间的客厅,周围有很大一滩血,另外,血里不知为何含有过多的水。】
【六、关于现状,警务局的帮手只有曼达一人,最快得等一个月后才能有更多警官介入;警务局的所有资料以及检测单位这一个月内也无法使用,所以关于布拉德利先生、哈蒙斯先生、席慕尔小姐以及其他非无行者人员的定偶信息均只能亲自去询问才能知道,故也得等一个月;斯坦克先生和雪出城执行悬赏任务,也得等......】
我写不下去了。
“啊~~为什么那么多事都得等啊?!”
如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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