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是汗眉头紧锁的烛泪似乎像是被困在梦魇中无法挣脱,而她的口中吞吞吐吐也只有反反复复这些内容。
“将军!陈府到了,伯父伯母应该还在等陈姐姐回来,我先悄悄传兰姑娘出来帮我?”
马车很快到了陈府门口,桑周没敢弄出什么太大动静,他明白先斩后奏的道理,李司卿让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兰雁先把烛泪带回家。这样一来免得伯父伯母看见了问东问西,不仅烛泪醒来之后不好解释他们送她回来的人也不好解释。
“你让兰姑娘带烛泪回去后,给她煮一碗热的醒酒汤让她喝下了再睡,夜深露中天气凉,喝点儿热汤能防止风寒也能不让她整夜噩梦。”
即便脸上挂着心疼又矛盾的神情,李司卿心里克制不住的感情还是让他多叮嘱了几句,烛泪的神情十分痛苦,而那眼角的眼泪好像一直未曾干过。
“好,将军您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先去叫兰雁姑娘。马上就回来。”
桑周很快就带着兰雁出来,他们上了马车后从李司卿怀里扶起烛泪,两人小心翼翼地从后门将烛泪送进屋里,不一会儿桑周便出来了。
“将军。一切都已经和兰姑娘吩咐妥当了,伯父伯母也没有发现烛泪醉酒被我们送回来的事,咱们可以安心回府了。”
桑周对李司卿的言行不一半知半解,但他能从司卿周身极低的气压中略微意识到,自己的上司恐怕是害怕也不敢碰见陈父陈母,他害怕自己再多停留一分钟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对了将军,还有一件事属下要向您禀报,前些日子您让属下安排人手查的事情,最近已经逐渐有些眉目了。”
李司卿原本还眉头紧锁,沉着眼眸陷入在自己沉钟的情绪中,听桑周突然这样小声地禀报自己,他立马警觉地抬起头。
“柳国师一直不让她不熟悉的宫女伺候在自己身边,因此我们便无从安插自己的人手到她的身边做眼线,于是我派人直接串通了她身边较为亲近的一位宫女,这位宫女是我远房亲戚家的一位女儿所以也值得信任。”
柳沉香一直在李司卿心中一直是颗拔不掉的钉子,即便这些日子宫内宫外需要顾及的事务非常多,可暗中派人盯着她的事李司卿一刻也没耽搁,如今这些天过去调查似乎终于要有些眉目了。
“那位宫女今日派密信飞鸽传书给我,说她昨日无意听见柳国师在房中说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大致讲了自己如此谋权图利为的原因,为的便是要针对陈姐姐……还有您。”
果然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李司卿心下明白,柳沉香能走到今天这般地步,自己那日对她的拒绝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而他与烛泪两人间的心意,身边相熟的人都知道,由此沉香更有愤怒与嫉妒的理由,也更有故意借权力之手报复他们的理由。
“具体的内容,因为是偷听得来的消息,宫女还详细提到了一句,那日柳国师口中似乎还念叨了些什么‘弃婴’‘命运’之类莫名其妙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