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么?”祁连靖走到床边,柔声道。
眉眼柔和,似乎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梦。
萧攸宁转过头去,只是轻哼了一声,不理他。
祁连靖脾气温和,拿过丫鬟手上的药,舀了一勺,吹了吹,递给萧攸宁:“别赌气了,身体要紧。”
萧攸宁气极反笑:“赌气?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在赌气?难道他的死对你就是无所谓的吗?祁连靖,你真是冷血的可怕!”
“先喝药,这些事以后再说。”祁连靖没有回答,还是把勺子递在他的手边,萧攸宁不想理他,只装做没看见。
可是,在被子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祁连靖见状,只能放下药碗,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过,他是死于流箭,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的死我也很惋惜。既然你不想喝,那就随你吧,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这么作践自己。”说完,祁连靖就出去了,最后深深看了萧攸宁一眼,背影萧索。
萧攸宁紧咬下唇,我知道战场刀剑无眼,可你答应我的,你会保护好他的!
无论我怎么努力想说服自己,可我还是...做不到。
祁连靖,你我之间,永远隔了一个他,他的命,是我们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就这样吧....
就这样下去.....
对你我,都好….
门内的人想着放弃,门外的人想着原谅。
祁连靖在门外驻足了许久,想了好多,想着从年少时到如今,追随着她,守护着她。等到她接受自己,等到了...如今死生不相见的地步。
有时候自己在想,至尊地位就这么重要吗?
他想给他的阿宁,最好最好的爱,和他同样的最至尊的地位,想让她陪着自己看遍这锦绣山河。
难道,错了吗?
……
祁连靖神色痛苦,便离开了萧攸宁的房门前,一步一步的走过,像是垂暮的老人。
林衍和林澈站在一边,心也是疼着。他们的殿下,他们那么英明的殿下,从来都没有这么心痛过,像是天塌了下来那般心痛。
祁连靖为了萧攸宁的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的殿下,是个情种啊....
身在皇家,又是这般深情,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林澈将手搭在林衍的肩上:“哥,殿下..何时才能幸福啊?”
“殿下已经受了这么多磨难,上天定会垂怜。”林衍道。
深秋都是萧瑟的,而此地更是愁云惨淡,连风刮过来都是冷的,寒意瘆人。
深秋了,过了冬天,便是初春....
他们的初遇便是初春百花盛放的时节;多年后的初春,他们依旧在帝都大街上再遇;而此次,熬过冬天,便又是初春,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秋风乍起,吹拂的是谁的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