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卡底人觉得卡利德先生简直就是绅士的楷模,原本他并不非得一直守着病人直到深夜,但是,卡利德就这样做了。而其真正原因是,卡利德接受了奥斯科临行前的嘱托,他就必须担负好这份责任。
十点钟的时候,琳恩醒过来了,她发烧的状况已经大为缓解,但身体还是极为虚弱,她睁开眼睛,从模糊到清晰,先是努力仰起头将卧室里看了个遍,却只看到两个人,惟独缺少她最希望看到的一个人。
“我这是怎么了?”琳恩想撑着身体坐起来,不过,她手臂软绵绵的简直没一丝力气,刚撑起了一点,就又跌了回去。
“我说,我亲爱的琳恩老师,您可别乱动了,您生病了,是伤寒病,您得静养一段时间。”
庇卡底人慌忙的发了话。
“噢,原来是伤寒病。”琳恩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显得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她侧过脸来,瞧着庇卡底人,又问:“他呢?他在哪里?他在客厅吗?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庇卡底人神色一黯,突然沉默了起来。
“虽然在此时告诉您也许不太合适,但我想,瞒着您可能更不合适。”卡利德接过了话,他瞧着琳恩那双憔悴的眼睛转向了自己,没来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国王陛下突然任命杰克出使克兰,这趟旅程路途遥远,又有着些未知的凶险,因此,他不愿意带上您。而他又怕您不同意,所以,他只能选择这种不辞而别的方式,并嘱托我前来向您解释,并尽量征求您的谅解。”
“是吗?”琳恩说了这两个字,眼睛突然红了,“是啊,他总是这样,他总是将我抛在一旁,他许诺给我的欢乐,从没有兑现过。”
琳恩又讲出这段话的时候,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又是失望又是哀伤,心里十分难受。
卡利德又叹了口气,神情更加黯然。
琳恩伤心了一会儿,突然之间,竟不知道从哪来了一股力气,竟然让她撑起了身体,她转着腿,似乎想要下床的模样。
“您想去追上他吗?我劝您还是别这样做了,他一大早就出发了,现在至少也走出了一百公里。而且,您生病了,就好好的躺在床上静养,否则,您的病情就会加重……”
卡利德急忙的加以劝阻,不过,他说话的功夫,琳恩已经艰难的将双腿挪到了床边,卡利德想要起身拦阻,却觉得不太恰当。他这么一迟疑,琳恩的脚已经碰上了地面,她猛的一起身,似乎想要站起来,但是,她身体的虚弱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她根本站不稳,而是直接向前扑倒。
这样的情况下,卡利德再也顾不上是否恰当的问题,他和庇卡底人先后伸出手,拉住了琳恩的胳膊,又将他拖回了床上,重新盖上毯子。然后,琳恩抬着头,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却不再说任何的一句话。
“看来,我得出去找位女士来照顾病人,兰斯杰先生,您在这里瞧好了,我马上就回来。”
卡利德突然起了身,和庇卡底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出了门。
一个小时之后,他带来了一位女士,这位女士身份极为独特,正是织春裁缝店的老板娘,艾莲娜夫人,在这深夜的工夫,卡利德也只能寻求这位夫人的帮助了。
“喏,就是这位小姐,夫人,有劳您了。”
卡利德一进卧室,就指着床上的病人,对艾莲娜夫人讲起了话。
“就是这位…嗯…小姐?好的,先生,您就放心吧。”艾莲娜夫人应答了这么一声。她瞧着床上的病人,那张精致的脸令她赞叹无比,但那憔悴的样子却又让她无比同情。
艾莲娜夫人突然挥动着手臂,开始驱赶卧室内的两位男士,她脸上带着一贯俏皮的微笑,但话语却不十分不客气。
“夜深了,你们不能打搅这位小姐安歇。所以,抱歉,我得请两位先生离开了。
卡利德十分熟悉这位夫人的性情,由她来照顾琳恩,卡利德也放心。他拽上庇卡底人就离开了琳恩的卧室,在客厅里,他又仔细叮嘱庇卡底人要暂时听命于这位夫人,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如果满足不了,就来找自己。
然后卡利德瞧着时间实在已经很晚了,他就告辞离去,回了自己的住所。
而庇卡底人始终觉得放心不下,就从自己的床上抽了张毯子,斜靠着墙,睡在了琳恩卧室的门旁。
第二天早上大约六点钟的光景,卧室房门打开的响动惊醒了一旁睡着的庇卡底人,他揉着眼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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