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赵鹏此时自然是没功夫理他的,两件事撞到了一块儿,他自己都不知该先办哪一件为好,因此也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便放他离去了。
踯躅良久,赵鹏最终一拍手道:“罢了!李谦才是心头之患,旁的事情倒是不急。”话落便对边上静候着的管家吩咐道:“带他去书房吧,本公子今夜倒要会一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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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要竞价花魁了。
这是林秋芸午后听到的头一个令她遭心的消息。
李谦现身春风一笑楼,参与花魁梳拢。
这是天色入暮之后,林秋芸听到的第二个让她感到难过的消息。也是到了这时,她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难道,自己作为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当真要放任未来夫婿今晚与其他女人同床共枕,做了那花魁的‘新郎官’?
林秋芸感到特别委屈,因为她隐隐觉得,对方这是成心在跟自己怄气呢。否则的话,他也犯不着突然一反常态,要去争那花魁的梳拢之夜。
要知道,此前他可是宁肯为了自己,而不管不顾的执意要退掉这一门亲事的。
是他的心变了么?这显然不太可能,至少男人变心再快,也不至于为了个风月女子就轻易变心,更何况他还是李谦,那个温文尔雅、说话风趣、间或还会在交谈之时,眼神偷着打量自己两眼的李谦,那个独一无二的李谦!
而且,尽管心里有些吃味儿,但林秋芸敢肯定,李谦对那柳如烟并无太多男女间的好感,否则先前也犯不着做下“庸脂俗粉”之评。
所以凭着一个女人特有的直觉,她便断言,李谦争夺花魁初夜并非出自本意。那么原因何在,就只能用和自己怄气来解释了,因为李父上门商谈婚期的时间,正好就在花魁梳拢前不久。
可问题是,拖延婚期的人又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亲呀!
父命难违,她一个弱小女子又能如何呢?
小兰见她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暗焦急,口中也只能是劝道:“小姐,您就别多想了,李公子应该------应该也只是暂时让那狐媚子所迷,断不至于给她赎身,娶回家里去的!听说,朝廷对士人,在这方面可是有禁令的呢。”
““是呀,良贱不得通婚,官吏并其子孙不可宿娼及娶伶人为妻妾------”林秋芸喃喃自语道:“可是,娶与不娶,还有什么分别呢?若他当真与那女子行过--”后边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于她来讲,那便算是淫言秽语了。
“小姐------”
小兰见她这般模样,一时不知该从何劝起了,默然半晌才小声说道:“其实这倒也算不得什么了------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公子,婚前大都会与其他女子有染的。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也就过了,真要较起真来,外头的人还不知该怎样传您妒妇的名声呢------”
“是啊------”林秋芸轻轻一叹,仿似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由他去吧!”
“小姐------”小兰想了又想,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仍是鼓起勇气道:“其实还有个法子,兴许可以试试的。”
“什么法子?”
“您不是觉得,李公子是成心在气你么?既然他对你心生了误会,那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指不定就是为了引你现身呢------先前他迟迟不上门来寻你,八成是担心老爷不答应让你们相见,又惟恐折损了他进士老爷的颜面------你想啊,他这样身份的人,既然都放出过话来,执意要退掉这门亲事,如今虽是心知这里边存在着些误会,也是不好自降身段来登门的。”
“然后呢?”林秋芸隐隐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却又不太敢确信,李谦当真是这样想的么?
“然后的话,”小兰神秘的一笑,“他不来找你,你也可以去找他嘛,这不正好称了他的心意?姑爷心情一好,指不定连先前的事情都不与你计较了呢,这不是一举两得之事么?”
林秋芸一脸恍然之色,继而轻轻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就是爹爹那边------怕是不会轻易放我出门的。”
一说起林北冀,小兰登时就露出了个‘苦瓜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道:“小姐,不管今晚事成与不成,老爷都会认定是我在背后给你使的这坏主意了,到时------您可得回护着些呀!”
林秋芸闻言也是一脸凝重,看着她轻声道:“小兰,倒是委屈你了!若是到时------”说着一咬牙,做下了决定,“到时爹爹打算责罚你的话,我就把你送到他家里去,这样爹爹也就管不着你了。”
“小姐,您倒是越来越有主意了呢!”小兰一脸意外地看着她,心说小姐何时也会如此变通了?
“小兰这就下去给你安排,保证不惊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