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如果真是满城风靡,人人皆知的盛事,也断然不会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不过据杨清所说,眼下大赛还只属于预热阶段,决赛那一天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盛况空前。
李谦显然不太相信。若是真如他所说那般热闹,自己记忆中,为何对此没有多少印象?只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而已。
“奇怪的是,”杨清微微蹙起了眉头,表情疑惑地说道:“今年不知为何,赵家忽然热衷起了此事,大力支持柳如烟夺魁。”
“这算得甚稀奇事?”李谦撇撇嘴道:“赵家财大气粗,出来凑凑热闹,支持某位红姑娘不是挺正常的么?”
“仲卿兄有所不知,”沈天佑适时出声解释道:“这赵家公子,早年倒是对青楼女子有些兴趣,近来却是换了口味儿------”
“什么口味------”
李谦下意识地问出一句,却见俩人同时眼神诡异地看向自己,登时便有些恍然了,“你们是说,他早已厌倦了大姑娘,如今改喜青涩稚女了?”
见二人点头,李谦心中只觉恶寒无比,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猥琐大叔么?
如此看来,赵家如今的举动,倒真显得颇为奇怪了。
“会不会------”李谦笑着做出了个假设,“是赵员外本人的意愿?也难保不是他想要老牛吃嫩草嘛!”
“不可能!”杨清断然摇头道:“虽则,赵家员外也纳了几房妾室,却无一风月女子,全都是些身家清白的良家!其本人,也鲜少传出风流韵事,老------咳,一树梨花压海棠是真,但似乎还未曾听说过,他和哪家青楼的姑娘有染。”
“得了吧,还一树梨花压海棠,不都一个意思么?”李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转而又是疑惑道:“这又是为何?难不成,他还担心会患上花柳?”
“倒也不是这么个原因。”沈天佑再次出声解释道:“听说赵家正在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打算送赵鹏入京师太学,其用意嘛,也是人尽皆知的。”
“那又如何?”
李谦对此非常不屑,那赵员外不就是想让他儿子入朝为官么,和他现在宿不宿娼又能扯上多大的关系?虽说朝廷确实有过规定,禁止官吏宿娼,甚至还将这一条给写进了《大明律》当中,属于明文禁止之列。非但如此,便是连官员子弟和文人士子们,都受到了这方面的管束。
不过说实话,这一条在很多时候都是不管用的,且惩罚通常都不会太重。个别因为这项罪名被重罚,甚至是罢官远调戍边的官员,其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绊倒他的绝不会是私生活不检点。
而眼下,赵员外既不属于官员子弟,又不算是文人士子,严格来说他是未来的官员老爹------也就是说,他完全无须遵守这样的规定,即便是公然宿娼,也没人能拿他如何。
“你这就是只知其一了。”
杨清摇了摇头,向他摆出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表情,缓缓说道:“赵员外只是个粮长,不能算是官员,这方面自然不会受到限制。也正因朝廷对官员有诸多的法令限制,他才甘愿只当个有权无名的粮长老爷,而不愿入官------”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他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当了官反倒不太自在呢,可他儿子不同啊!”说着杨清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继续道:“你想啊,他儿子尚不及弱冠之龄,若是能以贡生身份入朝,他们赵家在朝中又有人照应着,随便混个十年八年,也能有个四五品的官身吧?这要下放到地方上来,少说也会是个大权在握的观察使,再高点儿,可就是一省大宪了!”
“这和老赵能有多大的关系?”
李谦见他啰啰嗦嗦半天,却仍没说到点子上,忍不住打断道:“总不能,因为某天有人举告,赵员外以往曾宿过娼,所以他儿子就要被罢官去职吧?”
“这倒不会。”杨清摇摇头道:“可问题是,他若是想当官,风评也很重要哇!这可是在朝廷考核范围之列的!你也不看看,当今圣上对官吏宿娼态度如何,要真因为这个,让他失了先机呢?”
李谦倒是没想到,他一个商贾子弟,竟还对官场之事看得如此透彻,忍不住问道:“你这又是从哪里琢磨出来的?”
“这不挺简单的么?沈部堂为何不让他出入烟花之地,而令尊的态度又与沈家如出一辙,不就是指着你俩将来能当官么?”杨清伸手一指沈天佑,随即又看了看他,非常自信地笑了,“莫看商贾只是微末小道,实则无论官道商道,乃或是别的一些旁门左道,本质上都没啥区别。既为‘道’,便同出一源,殊途同归,惟‘钻营’二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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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是补上昨天的,今天还有一章。断更是我的错,但这非我本意,都是卡文惹的祸,还望诸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