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谢灵运犹豫了几番后,还是说出一个诛心的问题:“延年,那你恨天子吗?”
“……”
恨吗?
当然恨!
遥想和天子初次见面,他和谢灵运都是诚心投靠刘义真的。
被刘义真安排到东林书院时,他也是诚心想把东林书院给办起来。
但如今……
可想着想着,颜延之也是将满腹牢骚化为一声叹息。
之前东林书院的事已经得罪了世家,要是这个时候再得罪天子,那他颜延之可是真的没活路了。
“刚好我要去拜访一个人,延年兄可要与我同去?”
谢灵运看到颜延之的答桉后,很开心的邀请他一同出去。
“何人要灵运亲自拜访。”
“巢尚之。”
“那个新科状元?”
颜延之目光中有些惊奇。
“灵运兄对他有兴趣?莫不是要以诗名搓搓他的锐气?”
“那倒不是。”
谢灵运直接说道:“是天子让我去的。”
天子……
颜延之听到又是天子,这让他情绪忽的又有波动。
“灵运。”
颜延之有些意兴阑珊:“对那位天子,我真的怕了。”
“谁都不知道那位到底在想些什么,自从建康乱事结束后,那位越来越深入简出。现在这个时候你突然回来,天子又让你去见惹得满城风雨的巢尚之,我这个罪人掺和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经历了东林书院的失败后,颜延之便清晰的认识到,有的东西,他一个文人掺和不起。
他不是谢灵运,谢灵运再怎么作,谢家都会保他。
不说别人,如今的三高官官中唯一一位世家出身的人就是谢晦!
谢氏,如今的分量并不小。
而他颜延之有什么?
世界的参差不齐,很大一部分就体现在人脉背景上。
谢灵运能做的,不代表他能做。
正因如此,他才变得消沉起来。
不仅仅因为一件事的失败,更因为认清这一切的无奈。
“延年!”
谢灵运伸出手掌,露出自己满口的大白牙。
“你,是我谢灵运的朋友!”
“普天之下,能入我谢灵运眼的不超过一掌之数!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若是现在就变得浑浑噩噩,那岂不是告诉世人是我谢灵运鱼目混珠,看错了人?”
“不就失败了一次吗?放心!只要你愿意,我谢灵运倾家荡产也会支持你,让你赢回下一局!”
颜延之被谢灵运的“豪气”给震惊到,同时心中也是难得的有了一丝涟漪。
“那就去看看。”
谢灵运脸上露出微笑,狠狠拍了颜延之后背几下:“就要如此!人生还长!若是有些许的挫折便沉寂下去,那可不是我谢灵运的朋友!”
说完,谢灵运其抬脚走开:“你快去换身衣裳,我去你后堂转转。”
“为何要去我后堂?”
“这几年出去游山玩水花销太大没钱了,借你的古玩一件当做那状元郎的见面礼。”
颜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