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又是隐晦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四皇子挑了挑眉头,道:“妖魔之事实属怪力乱神,说书的爱说,说来说去也就那点路数。”
“爷一身正气,自是不怕邪魔入体。但要说这妖魔之事也未必纯属虚构。要知道人心里头藏鬼魅,往往比真正的妖魔还要可怕。”
“你借着这故事想影射人心?”四皇子嗤笑一声,“人心又哪里是这么简单。渔夫贪心不足,只是有点小聪明,运气倒是不错,但他何德何能凭着进献了几尾珍奇的鱼便赢得位高权重。你故事中那个皇帝也是昏庸。该当是太平盛世,他才能整日游手好闲,全凭自己喜乐,好奇那四色鱼便出兵探索。遇见那经历有些凄惨的小国皇子,也只是因为自己有趣才帮上一帮。那小国皇子与那皇帝既无血缘,说他足智多谋,或说他英勇善战,也都不是。怎的那皇帝就要收了他做义子,还传位于他?就是那皇帝自己没有子嗣,也该当从本国旁亲中择取贤良。国之根本怎可轻易混淆他国血脉。而且说是太平盛世,实际上表面繁荣下暗藏腐朽。道礼不明,教民无用,都成了那河里的鱼,整日只懂随波逐流,随意叫人撒网便捕捉了去,既不反抗,却又临死也不叫别个讨了好处。算是临死尽忠了?忠于谁?那小国如此覆灭,那昏庸皇帝不过是斩了那妖妇便作平息了这小国叛乱,人民便又可安居乐业了?都说邪不胜正,你故事的结局便皆大欢喜,实际上却叫那所谓邪魔一方输得莫名其妙。既有妖法,曾掀起那般巨浪,最后却任人宰割。你这故事编得太理想,并不现实。”
啧啧!她无话可说,只得道:“爷字字珠玑,妾身这小故事确实简陋了。”
“也并不全无可取之处,只是……”四皇子眼睛危险地一眯,质问道:“你可是想说那妖妇可怜?不得不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不管他对自己万般尊重万般好,却要每晚下迷药暗害,只为与旁个男子幽会。不过是个卑贱的丑陋男人,因为爱却可以让自己在其面前更加低贱。她凭什么?当真幽怨,也不是她恃宠而骄的借口。你若说那妖妇是被邪魔蛊惑,才犯下如此过错。假若她一开始就不存二心,也不会轻易被那邪魔迷惑了心神。以至于邪魔死后还越陷越深,不过是自甘堕落。”
“哈?”她一愣,原本都没有将那妖女当成主角,不曾多想。
四皇子看她表情,又饮了一杯酒,面容突然一转,嬉笑道:“女子古来弱势,心存邪念,到底也只是叫自己结局悲惨。你这编故事的人都不曾同情,便真是不叫人同情。”
“无论男女,自己做了坏人,结局悲惨,便都不叫人同情。”她确实不同情那妖女,既然为爱魔怔,却又懦弱如斯,她不能代表女权的崛起,只是男权主义中自我毁灭的蠢女人罢了。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场绮丽的梦,叫他人看了却那般肮脏丑陋。临死她还自欺欺人,爱人早就死在她自个儿面前,还能叫他人假装骗去。难道不是她疯魔到了头,一心求死?到底还是懦弱。
“你心里头这是想啥呢?”四皇子玩味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