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娘亲的面上在身份上压着你一头,但无论是样貌还是修养,你哪样是她能比的?她不需要死。你只要日后凭本事争取,就能死死压住了她。再往后,这身份可就不是你爹爹偏心她,再管得了的,你早晚可以彻底压过了她。”说到这些,娇娘也是自豪地看着陈娇儿,最后一揉眉心道,“总之,在府中你再不要起心思动她。为了将来,你都还要顾虑着你爹爹,也才能有将来。去吧,娘有些乏了。”
陈娇儿又看了娇娘一眼,虽然得了娇娘提点,想开了一些,但似乎还有些不死心。不过娇娘既然已经让她离去,她知道此时无法再说什么,就是往后她也不好再提起这个事了。不害陈珍儿,往后再凭本事压过她?是啊,为了爹爹能给她一个争取将来的机会,也许,娘指给她的才是最正确的道路,她有信心的。她有信心的不是吗?她被陈珍儿在身份上压了这十几年,再忍忍罢了,怎么就不能忍?
陈娇儿去了。梁生见娇娘一时真的在屋中歇下,也就返回。
听到这里,张大夫叫了一声,“呀!”
他匆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刚刚好不容易从那些饭食中挑出的点点药粉,又要了个梨子或梅子的香囊拆开。众人都亲眼看着,张大夫把那些药粉洒在了那香囊倒出的香料中,只一眨眼,那些药粉就再无所踪。就是张大夫仔细翻看,就好像那些药粉从来都不曾存在。去闻,除了那些香料本身的香味儿再无其它。去舔,张大夫舔过后没有丝毫异样。小方子不信,也拾了一片花瓣在嘴中咀嚼,片刻后也是摇了摇头。
“师傅,怎的就消失了?”小方子不是不诧异的。
张大夫的表情很古怪,似惊,又肯定,似兴奋,又恍若美梦成真般不敢信,颤抖着声音道:“这世间有一种草,只在极北苦寒深山之地生长。这草,饮最干净的雪水,却也怕寒,禁不住寒风,贪恋阳光,却又大多长在背光的洞窟或山石缝隙下。此草所生之处方圆百里再无任何花草。不是它克其它花草,而是它遇上其它任何花草都会顷刻间化作无,只独生。”
“遇上其它任何花草就会顷刻间化为乌有?任何?”小方子插嘴道。
“嗟!挑起师父的毛病来了?”张大夫觑了小方子一眼,笑道,“是任何花草,包括粮食作物。但如果是煮熟了的,却就不怕。”
“哦。”小方子懂了,没了疑问。
“此草生得干净,虽本娇弱,却硬是要受苦也要远远避开与世无争,哪怕往往折损在那残酷的环境下。本就是极少数了,更是在那极少数中的极少数才能熬过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成熟后,一生只开一次花。就是那整朵淡黄或纯白的小花全身都是毒,剧毒。但这花也只开一日,日出绽放,日落凋残。等这花落,便化作养料,滋养了那草茎,使得那原本纯净娇弱的嫩草越发坚强起来,再不畏惧严寒,却也从此由翠绿转变成了如那所结花儿一般的淡黄或纯白色,这整颗草也就成了世间致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