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
金长乐扭头要看清聂争的神情,聂争却扳过去了她的脑袋,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留在我身边。”
金长乐双眼睁大,眼泪彻底决堤了。
聂争要留下她……
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但为什么这么心痛呢?
金长乐握紧了手,“你是在可怜我吗?”
聂争没有说话,但是环着她腰的手却是收紧了。
金长乐咬牙,“我想回京城。”
聂争的手僵了。
他双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好多。
两人坐在马上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聂争压着嗓子问道:“你决定了?”
金长乐艰难的点了点头。
她的家人是她一辈子不可能抛弃的的,即使现在她回去已经来不及或许会面对更危险的。
但是她必须回去,父亲母亲还有祖父以及她兄弟姐妹的尸体还得她来收,她没能陪着家人走完最后一程,坟前也得磕头上香。
聂争冷笑了一声,翻身下马。
失去了身后宽阔的胸膛,金长乐觉得浑身都冷了。
聂争看都没看她一眼,指着另一条路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是一个城镇,保重。”
话落头也不回的往土城的方向走去。
聂争的背影在黑夜中渐渐远去,金长乐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心口揪的难受。
本能让马前行了一段赶上了聂争,翻身下马追上他抱住了他的腰。
聂争身体僵了一下,直接掰开了她的手,然后阔步离开。
金长乐抹了抹脸上眼泪,“聂争,我会回来找你的。”
聂争握紧了拳头,脚步加快。
金长乐翻身上马,顺着聂争刚刚指的方向打马而去。
三天三夜金长乐都没有休息,因为身份的问题她都不能走官道,绕了很远终于是赶到了京城。
以前和她交好的一些姐妹如果此时见到她肯定不认识。
面色发黄,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也由于几天没换有点发臭。
她在襄阳侯府外面转了一圈,在后院翻了进去。
和离开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此时襄阳侯府一点人气都没有,一阵冷风吹过去萧瑟的很。
什么都没有了。
家人没有了,家也没了。
她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人人羡慕的长乐郡主现在就是一个逃犯。
金长乐在襄阳侯府待着一晚上离开了。
树倒猢狲散,金家倒台,以前争相巴结的人此时有多远躲多远,金家一家人就草草掩埋在了城外的山头。
金长乐不敢立坟,上了香烧了纸就离开了。
恨皇上吗?
恨吧,但是她祖父的野心她也不是不知道,结局早已经注定了。
在战场的这半年里,她懂了很多事情。
京城是彻底没有留恋的了,她应该离开了。
下山之后下起了小雨,金长乐骑着马往京城相反的方向离开。
走的依旧是山路,但是在走过一个峡谷的时候雨暴风雨来临,她彻底迷失了方向。
马儿受了惊吓,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冰冷的雨水里失去了意识。
许久之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金长乐你快醒醒别睡了!霸占我的床还上瘾了?”
金长乐尝试着睁开双眼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耳边是细细的说话的声音,她再次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