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玄西市是大宁大宗货物交易的中心,南来北往土洋各类货物均在此集散,因而西市中大型商铺居多。
昌元通票号虽非大店,但也有自己的一番气派,二层木楼坐落在市中心偏东道北,西边紧挨着楚越县县衙,一趟桐油雕窗长木墙干干净净,中央方口朝南大门常年不闭,门首不坐石狮石象,却守着两尊龇牙咧嘴的石貔貅,紧紧盯着进出票号的存贷客户。
西市只有少数几家店的货门开在市外的小街,当年被别家笑话小家子气,如今再看,避开拥堵的主街,在通畅的辅街装卸货物,不可谓店主眼光不长远,昌元通便是其中一家。
秦簪和黛桐都来过昌元通办事,对这里并不陌生,二女进门后直接找盖衔金,熟络的伙计将二人请到后堂,说道老板出门办事,约莫不久便到,叫两位姑娘喝茶稍候。
秦簪等得正急,盖衔金快步走入。“秦老板来的刚好,我正要找你!”
秦簪黛桐忙起身施礼,秦簪诧异:“盖老板找我也有事?”
“咱俩冲的应该是一件事!”几日不见,盖衔金瘦了不少,原本挺得老高的肚子如今已显松垮,双颊的皮肤也已松弛,不过额头油亮锃亮,显然是忙出了不少汗。“贵坊叫齐吴县给封了,秦老板是来找我帮忙的吧?”
“正是,还望盖老板全力施救!”秦簪听盖衔金话里有门,忙递上殷切的期望。
盖衔金摆摆手,示意秦簪黛桐稍安勿躁,他人则坐下来灌了半壶茶。
“事情虽然发生的突然,但请秦老板莫急,封产抓人看上去霹雳闪电一般,但要真到充公这一步,上上下下还有几十道文书要走,姑娘们在牢里暂时委屈一下,倒没什么大风险,我已遣人前去衙门里边打点,死的产业拿不拿得回我不敢打包票,但给活的姑娘们赎个身应该没多大难度。”
秦簪黛桐再起身盈盈下拜,嘴里千恩万谢,盖衔金连连挥手。
“都别客套了,周老板尸骨未寒,遴甄坊便再遭大难,我便不看周刚的面子,往日里我对周柔如何,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你们说这忙我能不帮么?”
盖衔金在金场上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唯一痴在一个情字上,他单恋周柔许久,数次表白均被婉拒,但一颗心早就牵挂在周柔身上,得到梦中人暴毙的消息,他整日茶饭不思,如今如何能坐视遴甄坊殒灭,只是大面上强掩悲伤罢了。
盖衔金问道:“秦老板可知遴甄坊为何被查么?”
“是官府发觉了我们与颖王的关系?”
“不假,但究竟是如何发觉的,秦老板可知道?”
“小女不明,请盖老板指点。”
“你可知道颖王有个幕僚库?”
“知道的,叫做弘经馆!听盖老板的意思,难道是那里边的人泄的密?”
“不假!不仅是弘经馆的人,而且是个关键人物!秦老板猜不妨猜猜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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