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柔前脚秘密地遣走了秦簪,紧接着就被六名黑衣人押到了水榭。
往日歌舞升平的水榭如今一片不堪入目,地上一头畜生正在霸凌着遴甄坊的花魁,周柔肝都要气出来了,大喝住手,然而此时还会有谁听她的怒斥。
惠弥轩绕到了她面前,假笑道:“周老板,好久不见呐!”
周柔一愣,仔细辨识才认出是惠弥轩,心下诧异她为何要重回遴甄坊?如今这一幕她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她一指齐骏,厉声喝问:“这是你的指使?快快叫这畜牲住手!”
惠弥轩回头看看,笑吟吟地走到周柔身前,手指划过周柔面颊。“啧啧啧,都快五十的人了,皮肤还是这般水嫩,也不知要多少男子才能将你滋润成这样!”
“放狗臭屁,少来你的淫辞滥语,快叫那畜生住手!住手!住手!”周柔眼见惠弥轩顾左右而言他,心急如焚。
“我又不是你遴甄坊的人,干嘛要听你的差使?”惠银轩阴阳怪气。
“菩轩可是你的姐妹!”
“是么?”惠弥轩咬着后槽牙,“高耘功来的那晚她可拿我当姐妹了?”
齐骏浑身一颤,随即倒在地上失去知觉,半截身子仍是压着尹菩轩。周柔气得浑身发抖,眼见尹菩轩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生死不明,一颗心都要急出喉咙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惠弥轩仰天大笑:“你可知我创立了一家‘炼贞坊’,便是照着你的‘遴甄坊’来的?”
“那又如何?”
“遴甄坊要姑娘们清心寡欲严守妇道,可是春风起了花儿就要开,多么自然的事被你规矩来规矩去,搞得男欢女爱成了偷鸡摸狗,你可知你手底下有多少姑娘被你这规矩逼得心态扭曲?有多少姑娘背着你在外结欢?又有多少姑娘女女相悦?”
惠弥轩自说自话,一腔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炼贞坊就不同了,不仅不禁这些好事,反而鼓励她们寻求自在,一切应承天性,不去管世俗那些条条框框。今夜小妹就是来你坊中挑挑选选的,招几个门人部下回去壮大门楣,周老板人多,送几个姑娘不介意吧?”
周柔自然知道坊内这些个隐秘事,寻常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想拘人太紧,但并不代表她赞同此举,明里仍是严禁,如今听惠弥轩辩黑为白指鹿为马,一腔火气怒不可遏。
“一派胡言!妖言惑众!良女子天性秉贞尚节,便如莲花清净,又似泉水明澈,你自己以妄为常、泯灭人性、浪荡放纵,却跑来我坊中污人耳目秽乱视听,劝你快快逃走,免得我救兵一到,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当我是三岁孩童么!我已将你前后十几套院子封得严丝合缝,连只苍蝇蚂蚁都出入不得,你又去哪里求你的救兵?”
周柔对秦簪能否顺利求援、援兵能否及时赶到并无十足把握,听惠弥轩如此讲,心神有些不宁,于是转口温言相劝。
“你原也是自家姐妹,为何要对坊里这般报复,可是我昔日有何对你不住之处?若是有,此时便都由周柔一身承担便是,千万不要为难和你一样身世孤苦的姐妹!”
惠弥轩撇过头去不再理睬周柔,见黑衣人已将坊里不论长幼七八十号女子全部集中到艺台,她开始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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