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檀溪惊叫一声,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而背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黏答答的裹在身上,难受极了。
身下的床还是原来那张破破烂烂的小木床,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吹得帘子摇摇晃晃,几束阳光趁机进来溜达了一圈,给屋里带来些光亮。窗外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圣骑士们晨练的号子也远远地飘来。
真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早晨。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一把扯住睡裙往上拉,直至露出光洁的膝盖来。
白檀溪的膝盖非常漂亮,圆溜溜的膝盖头又白又润,骨肉匀称,乍看像两个实心大馒头。
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膝盖,没有淤青,也没有红肿,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一场。
抱着膝盖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身上冷飕飕的了,白檀溪才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了点。
他挪了挪屁股,正准备起床洗把脸冷静一下时,突然被床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到了。
不过,床上哪来的硬邦邦的东西?床上不应该只有一只软绵绵的小猫咪吗?
等等,昨晚睡在床上的小猫咪去哪里了?
他满心困惑,随手拔出压在腿下的硬块匆匆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块刻了字的墨玉牌。
白檀溪凑近一看,上面赫然刻着一行大字: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科尔温亲制。
这回白檀溪彻底清醒了——这么说,昨晚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白手套先生竟是黑暗领袖,伪光明圣女或成最大赢家!那问题来了,原先睡在床上的黑暗领袖去哪里了呢?
原先躺在美人怀里的黑暗神现在正凄凉无比的躺在地上。刚才白檀溪惊梦的动作太大,直接将歪在队友头发上休息的他给掀了下去了,车轱辘似的滚了一路。因为摔得很重,娄卿半天都没有爬得上来。
这大概是揩油的代价了吧。
听见床下传来动静,白檀溪飞也似的滚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将尊贵的白手套先生请回了枕头上。
“您没事吧?”
他趴跪在床边上,心神全部集中到床上那只黑猫身上。
大约是因为狠狠摔了一跤的缘故,猫看起来病恹恹的,本来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后更小了。
谁会将面前这只巴掌大的可怜小猫和黑暗神联系起来呢?如果不是白手套先生的前爪上也箍着一个明晃晃、金灿灿的誓言之戒,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白檀溪定了定心神,黑猫是真可怜也好,装可怜也罢,反正他得伺候好这位爷。想到这儿,他抿嘴一笑,殷勤问道:“您觉得饿吗?要来点鱼松和牛奶吗?”
身份既已暴露,娄卿又怎肯当着队友的面吃鱼松和牛奶这种东西呢?将头埋在盆里摇臀摆尾的进食,既不英武也不帅气,教白檀溪瞧见了,成何体统?
若非要用些食物的话,那只能略用几口撕得细碎的鸡肉干,才不至于斯文扫地。
白手套先生嘴一张,科尔温的声音便从猫的喉咙里传了出来:“要撕得细碎的鸡肉干。”
白檀溪一听黑暗神的声音浑身发软,意志力全部喂了狗。别说科尔温要鸡肉干了,是要星星要月亮他都给!
这是猫奴的悲哀,亦是声控的悲哀。
他乖乖地从戒指里取出一小罐鸡肉干来,因为肉干比较大,不符合黑暗神的要求,白檀溪又摸出一把巨大的剪刀来,咔嚓咔嚓的将罐子里的大肉片剪成大小合适的碎肉。
眼看白檀溪剪好了鸡肉干,科尔温咧开猫嘴:“喂我。”
白檀溪捏着一块蚕豆大的鸡肉干递到了科尔温大佬的嘴边上,黑猫低头舔了舔白檀溪手指上的肉干,用舌头一卷,然后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
科尔温一边吃,小尾巴一边晃,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趁着黑暗神心情大好,白檀溪摸出床上那块墨玉牌摸索两下,斟酌着语气问道:“不知神主赐予我这块玉牌,是为了……?”
“枕玉入梦,定向传送。”
至于玉牌正面为什么刻着“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这九个大字,直觉告诉他,他还是不要去问科尔温这个问题比较好。
“咚咚咚——”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白檀溪皱了皱眉,在这时候打扰他和顶头上司培养革命感情是会被驴踢的好吗!
“你先把这些收起来,”黑猫用尾巴点了点放在床上的剪刀与鸡肉干罐头,“然后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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