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与魏家的亲事,兜兜转转拖了两年,依旧还是办了起来,既然魏家不肯退亲,袁家便尽力把这桩亲事办得好看些。
除了三书六礼之外,还预备请一个有份量的人当证婚保媒的人,这个人选便落在了秦昭头上。一是袁含之与晋王相厚世人皆知。二是秦昭是袁家能请的人里身份最尊贵。
秦昭刚刚进京城,东西且不及收拾,袁含之便来府上相求。
袁相一倒,袁家门前车马大排长龙的繁荣景象不复得见,袁相的门生故交被正元帝贬职的贬职,调任的调任,余下的也不敢在此时再和袁家来往。
袁慕之有些踌躇,袁家不比过去,贸然上门,恐怕被拒。
袁含之却道:“晋王若是那等趋炎赴势的人,我当年去晋地,他便不会把我留下。”依旧挺直了腰杆上门去,秦昭听他所求,一口答应了,既能捎手帮忙,又是一个与魏宽来往的绝佳机会。
“你兄弟二人都要守制,若有不方便办的,只管告诉我就是了。”说着笑上一声:“我如今也没什么事儿。”秦昭在晋地大展拳脚,短短两年,晋地不论户数纳良还赋税都有增长,朝廷连年招贤纳士晋地才子也都榜上有名,以治下来论,晋王不可谓不贤了。
正元帝把他召进京中,却不曾给他差事,眼看着又要把他放在王府里晾上半年,秦昭倒也不急,正元帝只要想捉他的错处,总得给他差事,不做才不会错。
袁含之抱拳深深一揖,他与哥哥一样,再也无心仕途,只在京中守孝,等迎娶了魏人秀之后,再带着她一起回到龙门山去。
秦昭扶他一把:“我也不曾帮上什么忙,你节哀罢。”袁礼贤一生重名,他死了不知身后事,两个儿子岂会不痛惜,袁家是吃了哑巴亏又说不出,终正元帝一朝,都不想再沾仕途了。
卫善一听说魏袁两家要结亲,赶紧替魏人秀预备起添妆来,翻着册子挑东西,俱是些名人字画,山水图谱,沉香听了道:“魏姑娘一向不爱这些,公主怎么送她这些。”
卫善刷刷又在那单子上添上几笔:“她虽不爱,可袁大书中却爱这些,魏家只怕没有收藏,兵器谱倒还多些,晒嫁妆那一天,总有些谢家的亲戚。”
谢家百年世家,袁含之虽不在乎这些,可魏人秀却最是腼腆面薄的人,她嫁过去便要远别父母,跟着含之到龙门山去,与袁夫人和谢氏两个若能处得好,自然是最好的。
沉香捏了单子:“我这就让椿龄去挑。”
卫善一回晋王府,椿龄便进门给她磕头,当年卫善肯把她留下,让她四时节中能进宫去,与颂恩见上一面,对她是个天大的恩典。
椿龄那三个头磕得实心实意,沉香是知情的,一看她一语不出,拜倒磕头的模样,就知她还没转过来,原先还想这三年只怕她回心转意了,落琼都已经在张罗亲事,她自个儿年后也要嫁人,织女牛郎且还能一年一度,椿龄与颂恩,这辈子都没法成家。
东西送到魏家去,魏人秀派了贴身丫头送了回礼来,是她一早就预备好了要给太初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是许多玉石雕的小玩意儿,还有给卫善的,是一对儿玉雕的小葫芦耳坠子,跟原来卫善送给她的那对实为相似。
再过几日便是魏宽的生辰,他如今是正元帝眼中第一人,胡成玉倒了,袁礼贤倒了,魏宽却还能跟正元帝在紫宸殿中喝酒吃肉,可见他在正元帝心中的份量,七月里魏宽又得个新差事,正元帝点了他当承吉的弓箭师傅。
秦昭想与魏家交际,却不知魏宽此时心中作何想,是依旧一门心思跟着正元帝,他说东便不往西,还是已经另有打算。
魏宽重义气,也重家庭,袁礼贤能为了大业抛却儿女,魏宽却不会,不论他心中如何想的,秦昭都打算把他拉拢过来,若是原来他还没有把握,如今却不一样了。
眼下形势如此,若能得魏宽这个正元帝深信不疑的忠臣替晋王府保驾护航,大船才能得更平衡些,秦昭给魏宽预备了一件少有的生辰礼,把那块白狼皮摆在锦盒中,又着人抬了两坛子青稞酒,送到了魏宽的府上。
捡点礼物,登记造册的是贺氏,她连续几年深居简出,直到正元帝再三表示了魏宽的信任,京城这些诰命们才发了帖子请她过门赴宴。
这些帖子被魏夫人送到厨房引火用,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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