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如‘绿’在此诗中的契合度。
作为当事人的方枫此刻脸色可谓是及其难看,能做出佳作之人,有怎能不知优劣之分,他知道凭意境与用字上,他知道他输了。
众人的惊讶表情陈浩都尽收眼底,脸上依旧装酷似的平静异常,但是心里却是格外的得意,本少爷搜肠刮肚寻到王安石的名著,你等不尽皆拜服还等待何时?
虽然宋代的诗作已然不及唐朝,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恰若其时,晚唐的诗已然开始走向没落,新一代的长短句已然开始慢慢登上历史舞台,所以神如李白、杜甫、王维等大家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王安石此诗也是上乘之作,即便当年以疏狂著称的诗仙李白也不过是‘白浪如山哪可渡,狂风愁杀峭帆人。’而滔滔大江在王安石眼里竟是一水之间,豪放之感立见分晓。
“各位以为如何?”片刻之后,陈浩饶有兴趣的问向众人。
陈浩的这么一问,让众人不知该如何应道,刚才还是千般讽刺万般诋毁,现在雅作已然出现,让众人竟全成了哑巴。
“学生输了……学生谨遵之前约定,从此淡出文场!”面如死灰的方枫,神色萧条的缓步来到场中轻声道。
众人见方枫主动认输,不免感到十分的惊讶,毕竟这场比试可不是儿戏,输的一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众人看来,承认个平局也是不错的,虽然众人心中已经有了高低之分。
“方兄,你……”杜湛有些疑惑的看着方枫,不知该说些什么,即便是输了,但是说个平局,相信在众人的力挺下,翰林大人也不会为难与他。
“方枫,你可要思量再三,若是真的输了,你可就从此再也无望仕途了!”黄司马这时又是恰到好处的横插一脚,言语之中甚有勾引之意。
众人的目光让方枫很不自在,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重重的吐出,沉默片刻之后,之前痛处的表情此刻却是一阵洒脱:“黄大人,各位同士,方枫扪心自问确实不如陈大人,之前陈大人以心为证,着实让在下佩服。方某自知不如陈大人,又何必强帖遮羞之物?若是方某龌龊舔脸说出平局,岂不是贻笑大方,自己良心何安,如何面对世人!”
方枫的话让众人不禁深思,如此卑劣行径,岂不是有辱以心为证的真诚,也辱没了自负圣人之学的才子佳人。
“好一个良心何安,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陈浩轻轻的拍了三下手心,缓缓的走下首席,一脸欣慰的看着方枫。
“大人,你……”方枫被陈浩这毫无根据的一句话,弄得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陈浩深深一笑继而说道:“能有如此心性,要比那些自命才子的狂徒要高尚许多,本官之所以如此,便是让你等知晓,所谓诗作,不过是才子自命风流的玩物……尔等自命才子,那本官请问,何为才子?”
陈浩这么一问,众人莫不退避三舍,粘上这个陈大人,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万一陈大人一时兴起,也跟自己赌上一局,岂不是结局比方枫还惨。
陈浩冷眼扫视众人,继而接着沉声问道:“才子就是整日迎风弄月,不知所云,只知晓勾心斗角,文人相轻?才子就是整日自命风流,潇洒不羁,只知晓独享安乐,不问疾苦?……”
一阵炮轰连珠炸的众人目瞪口呆,若是换成他人,估计早就被众人轰出黄鹤楼了。奈何说此话的是陈浩,黜置使,翰林学士这两大官衔在此他们敢吗?又加上陈浩携战胜方枫之强势,又有谁敢触及锋芒。
众人的默不作声,陈浩却冷眼相对,他知道任何事情的过程,都会有编外花絮出现,果然还未等陈浩回到首席,一旁的慕容盛挺身而出,朗声问道:“那以大人之见,何为才子?”
陈浩回身冷冷一笑道:“你身为科举名士,应该知晓其中道理!所谓才子,文可以上辅君王安定天下,下可以安定群臣造福百姓。左可以为人师表继往圣之绝学,右可著书立说传于后世之精要……你等做到几则?”
“这个……”慕容盛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驳。众人均是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陈浩没有理会众人惊异的目光,接着冷眼道:“所谓才子,才不单文人可有,武将依旧可有,何为才?才可以金戈铁马驰骋万里河山平定四方,可以谈笑之间乾坤在手众夷顺服万邦来朝!……这些你等又做到几则?本官尚且不敢妄称才子,你等也敢妄自尊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