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疑惑的问纪用:“公公,怎么慢下来了?”
纪用拿马鞭一指前面,笑道:“此地已是南海子的范围,石公公一向不喜欢外人在他的地盘奔马的,要是叫他手下那帮武监看到了,多半会把咱们当野兽给射死的!”
已经到了南海子了吗?袁大海四周看了一眼,周围是树林,没有见着湖泊水草什么的,不由有些奇怪,但纪用说到就到了吧。当下不敢多问,又寻思起纪用说的武监是什么。行了半里地,忽然想起一事,想了想,还是问问得好,便开口对纪用道:“公公,属下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纪用扭头看了一眼袁大海,“呵呵”一笑:“你只管问,既然刘公公他们点了你,咱家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既然黑旗箭队已被裁撤,按理他们犯了谋逆的大罪,被英宗发到南海子牧马就当守本份,安心替皇家牧马便是,何以我东厂历任厂公却要私下照顾箭队后人,还要保存箭队的战力,难道不怕事情传出去,皇上会生疑心吗?”
听了这个问题,纪用“嗯”了一声,一边看着前方,一边随口说道:“以你之见,尔今东厂与锦衣卫相比,谁更强一点呢?”
东厂和锦衣卫谁更强一点?
袁大海不知道纪用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迟疑一下,说道:“我东厂番子大半来自于锦衣卫,除几位大档头外,事务大都由千户、百户们负责,而锦衣卫上下却是不须理会我东厂半分,因此属下以为,若真比较起来,应是锦衣卫强些。”
纪用听后,侧脸道:“若是东厂有了黑旗箭队,锦衣卫还能比东厂强吗?”
“以黑旗箭队之威,自当是东厂要强!”袁大海脱口便道,东厂真要有了黑旗箭队,锦衣卫如何能比得过!
“这不就是了,试问我东厂历任厂督谁不想压过锦衣卫呢?箭队虽然被裁撤,但只要人在,日后有机会总是能再建的。”
说到这,纪用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袁大海,饶有深意道:“只是先前历任厂公可没有九千岁这般胆大,未经皇上同意就重建这黑旗箭队,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今的形势,九千岁也是逼不得已啊…”
闻言,袁大海一愣,纪用怎么这么说?
纪用却是不在乎袁大海诧异的目光,自顾自道:“有些话咱家能说,你不能说;咱家不能说,你却能说。到底能不能说,就看这人心是怎么想的。袁司房,你好好干,咱家看人一向很准,说不得过不了多久,咱家可就不能与你这般并肩纵马了,呵呵...”
一听这话,袁大海忙道:“公公这话可是折杀属下了,属下就是有那飞黄腾达一天,也绝不敢在公公面前充大...”
袁大海刚要说以后还得请纪用在内廷诸位公公面前多多美言什么的,却见前方数里外的官道上扬起一片灰尘,震耳的马蹄声惊得四周林中飞鸟走兽俱都惊起,不由大吃一惊,打马冲到纪用前面,欲要拔刀,却听纪用叫道:“切莫拔刀,来得是石公公手下的武监!”
“武监?”
急切赶到的钱恩等人“吁”的一声勒住马鞍,一脸不解的望着前方。
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争促,远远看去,来的骑士有数十人之多,马速根本不减,并排直向这边冲来,待冲到一里地外时,袁大海这才看清那帮骑士的装扮,只见他们清一色明盔亮甲,却不是大明骑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