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河社稷之重……难道是晓社稷境界的儒修?”焦元武惊惧不定。
儒修与一般的修道者境界划分不同,分别是养气、立身、修业、进德、志言、不惑、晓社稷、知天命,再往上便是亚圣、圣人境了;而道修则是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成、渡劫、真仙。晓社稷境界的儒家修士,只论修为境界已经相当于道家合体期的修士。
整个东洲合体期的修士才几人?两个巴掌都能数过来,而且都是些不世出的老怪物。
儒修的斗战法术虽然远远弱于道修,但晓社稷境界的儒修,至少也与炼虚境的道家修士实力相当。连金丹都没结的焦元武,顿时被那浩然正气吓得头皮发麻,忍着惧意试探道:“不……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贺荼负手而立,冷笑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密州贺逸茗!”
贺荼的名声在俗世响亮无比,可焦元武却是听都没听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哪位儒修前辈叫贺逸茗。
焦元武退后一步抱拳道:“既然贺前辈在此,那晚辈就不再打扰了,就此告辞!”
完,焦元武手捏剑诀,脚踩飞剑,带着一干修士破空而去。那离开的速度比来时还快了好几倍,用“逃之夭夭”这个词来形容毫不为过。
船上有皇室中人已经很棘手了,眼下又出来个龙虎宗惹不起的儒修高手,焦元武哪还有心思去打陈道宁手上那把剑的主意。
贺逸茗看着这些落荒而逃的修士,不屑地道:“如此跳梁宵,也敢妄言逆天修行。”
“多谢先生出手相助!”齐国夫人赵贞上前一福行礼。
“光济多谢先生!”赵光济单膝跪地叩拜道,他之前还对读书人有些不屑,可现在已经对贺荼敬佩之至。他负责着整个船队的安危,若是任由龙虎宗的修士搜船,那齐国府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除了感激贺荼援手之外,赵光济此时心里还有更深的心思。
贺荼才名远播,听还jīng通治国济世之道,如今又只凭气势就能吓走修仙者,若是能将其引入齐国公座前效力,那公爷的实力岂不大增?而他赵光济作为引荐之人,自然也有一分功劳在里面。
当今皇帝赵康与齐国公赵承乃是从一起长大的伴当,私交之密当世无双。若非如此,当初皇帝赵康就不会将三州之地,尽托付于齐国公赵承之手了。
可是,如今北方蛮国的威胁暂缓,北齐残余反叛者之乱已平。大周国北境三州内,齐国公的威望高到极,百姓只知齐国公而不知有皇帝。
特别是皇帝赵康身体出现问题后,独揽三州军政的齐国公赵承便成了大周国最大的潜在威胁。
这一次齐国夫人赵贞回京探亲,皇帝那是明要让妹妹带着外甥赵齐回去,多少透露出一扣留质子的味道。而齐国公则称自己的儿子赵齐染病,不便远行,只让妻子赵贞带着女儿赵瑾回京省亲。
作为齐国公侍卫统领的赵光济对此再清楚不过,这些年皇帝派了不少官员到灵、济、幽三州来,想要一夺回三州政务。那些皇帝派来的官员全都被齐国公架空了,混吃等死几年灰溜溜回京复命。以皇帝赵康的雄才大略,能忍下这事不发作,已实属不易。
皇帝与齐国公的交锋虽然还没摆上台面,可终究有一天会兵戎相见。
只是,不管是那个焦元武,还是赵光济,他们都看走了眼。
贺荼可不是什么儒修,而是真正的经世鸿儒,一身浩然之气是在治学济民时自然而然养成的,完全不会任何的攻击xìng法术。
若换成金丹期的修士,自然可以看穿那浩然之气的虚实,可是焦元武的境界和眼力都实在太差了,吓破了胆之后哪还敢妄猜其真假。
医仙易士弘正忙着救治受伤的侍卫,赵光济则忙着笼络结交贺荼,赵贞柔声安抚着船上的下人。
没人发现齐国公府的郡主赵瑾,此时正趴在一边的船舷上,好奇地看着从水面慢慢延伸上来的深深指印,那些指印正是陈道宁攀爬的时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