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指着师子玄说道:“你这道人,真个胡说八道!说我家破人亡也就罢了,本公子不跟你计较。还说我日后会拜你为师?拜你为师做什么?念经做道士吗?哈哈,别说笑了。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本公子还有女人没享受够,酒肉还没吃喝痛快。跟你去深山老林当道士?扯淡!”
舒子陵此时当真把师子玄当成危言耸听的骗子了。
舒御史心中也是如此,但嘴上还算客气,说道:“道长所说,当真是有些荒唐。”
师子玄却笑道:“与夏虫说冰雪,对牛弹弦琴,自然都是荒唐之举。人生在世,本来不就是一场荒唐吗?罢了,贫道也不与你们多说。之前贫道虽说对令公子小施惩戒。但说是惩戒,不如说是送他一场机缘。他天生阳元旺盛,若不知调解阴阳之法。只怕与自身没有好处。欲盛而难自拔,只能整日沉沦女色之中。锁他玄关,也是助他不漏精气。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当有改善。
本来是贫道一番好意。但你等却不愿,贫道也不勉强。此事就到这里吧。不要再多说。”
师子玄一挥手,舒子陵只觉一股清风在身上吹拂而过。
“我这就好了?”舒子陵半信半疑道。
师子玄淡然道:“你若信不过贫道,又何必上门前来?你回去吧。十八年后,自见分晓。”
舒子陵冷笑不语,暗道:“这道人,故弄玄虚。”
舒御史拱手道:“多谢道长高抬贵手。”
师子玄淡然道:“我一番好意,你们当做是惩戒。消了你等机缘,你们却谢我高抬贵手。呵呵,世事之奇,真是莫过于此啊。”
说完,师子玄也不做理会,自有道童送两人出去。
舒家父子离开了,苦风子却没有离开。
司马道子绷着脸说道:“你死皮赖脸的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人?难道要贫道用棍棒把你打出去吗?”
苦风子,嬉皮笑脸,唱了一个大大的肥诺,说道:“道友何必见面就赶人?天下道人是一家,都是自家人,何来赶人?”
司马道子气极反笑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这假道士,胡言乱语什么?”
苦风子也不着恼,嘿嘿笑道:“我怎么不是道人?我如今拜得名师。又与师道长有旧,自然是自家人。”
“嗯?”
司马道子微微惊讶,看了一眼师子玄,说道:“道友。你什么时候跟当朝国师扯上关系了?”
师子玄道:“本来没有什么关系。但似乎应是熟识。我如今还不能确定。苦道友,你怎知我和令师相识?”
苦风子嘿嘿一笑,当下就将他与国师宫中对话,说了一遍。师子玄听的很认真,但听完,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道友今日前来,就是为说这些吗?我知道了,劳烦你走一趟了。若有机缘,我会前去拜访。现在时辰已经不早,我还有事,就不多留道友了。”
苦风子本意是来攀缘,但哪想师子玄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就开口送客。
苦风子心中懊恼,但却也无法,干笑两声,只能告辞。
人去之后,司马道子却是立刻问师子玄道:“道友,你之前说的话。是心血来潮,还是一时说笑?”
师子玄道:“道友指的是什么?”
司马道子说道:“自然是那舒御史日后如何,舒公子拜师之事。”
师子玄道:“推演是真,他与我有师徒之缘也是真。但也只是有缘。日后如何,变幻莫测。今日他能到我面前,是他前世福缘所至。缘法已结。至于日后能否结一场善缘,还看他日后所行所悟,也看贫道点化。”
说完这般话,师子玄也心生感慨。
没想到与自己有缘的第一个徒弟,竟然是一个眼高于顶的公子哥。而且六欲极盛,迷醉红尘。若说这是修道材料,任谁都会笑掉大牙。
但缘分就是缘分,不是你挑三拣四就行的。就如同此时,舒子陵看不起师子玄,认为他是骗子,危言耸听,自己也不会去景室山,当什么道士。只当听了个笑话。
而师子玄此时也不看好舒子陵,如此一个凡夫俗子,根器好不好,先不说,但论性情,哪像一个修行人应有的样子?都说朽木不可雕,这样的人,可以雕琢吗?
世事无绝对,只看日后如何。
也正是因为如此,师子玄推演之下,才说了十八年后的话。
自古弟子择师,师也择弟子。缘法已有,还要看日后如何。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