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算来,只有王爷合适。”
其中有一谋士叹道:“给谁人交代,却是在其次。以我猜测,是经历此次过后,对圣天子打击太大。如今已是要做出选择,圣位谁属。从这旨意来看,王爷危矣!”
李玄应如何不知?话说回来,他甘心就这样卸甲回去吗?
若再给他一些时日,等巴州城再无补给,他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巴州城,一举平定黄祸。到时携凯旋之势,天下归心之名,完全可以问鼎至尊。
但就是圣天子一念之间,却将他从天际打落尘埃,多年苦心,就此葬送,再无翻身之日。
众人劝说李玄应,如今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带军另立山头。
李玄应长长叹息一声,说道:“我李家天下,因诸侯而衰。如今我再拥兵自重,成一路诸侯,与那些乱臣贼子,又有什么区别?此事不必提了。”
半个月后,李玄应卸甲还朝。
一个月后,李玄应被消庐陵王封号,贬为庶民,逐出玉京,终生不得入京。
四个月后,圣天子驾崩,六皇子登基。其人在此之前,于众皇子之中,籍籍无名,却登得至尊之位。
但他却是个短命皇帝,在位不过八年,就得重病离世。
这八年中,李玄应便在世间流浪。他虽然消了王号,但却没有消去封土,而且有不少旧部追随。
李玄应此生也没有其他想法,唯有一念,平息黄祸,完成之前未尽之事。
但他如今只是废王,已无当日举旗立地,天下豪杰云集的名望。二来,他早年为庐陵王之时,曾得罪过不少人。如今辗转天下,却依旧有不少追杀之人。如此颠沛流离十多年,屡次将成一番势力,就被打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这次的刘黑之,就是昔日一个对头手下。
而去年李玄应路过府城,有两个去处,一是向西,去寻刘黑之身后的东阳公求救,暂寻栖身之地。
第二个去处,便是向东,出关去,昔日他曾救过一位外族大酋长。曾言道,若是日后有难,无路可走之时,可以去那里寻以庇护。
李玄应昔年与东阳公有几分交情,但曾因为过一些事情,已经闹翻,反目成仇。但李玄应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去求他。
但他去见东阳公,只怕很难活着走出来。所以当日李玄应在犹豫彷徨的时候寻师子玄解一字,也是求个心安。
师子玄当日说他此去西行,一定不会心想事成,但与他化一个吉祥,此去会平平安安。
李玄应当日听了师子玄的话,思量片刻,还是决定一走虎穴。见了东阳公,两人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谈崩了。
东阳公对他也有杀心,但却不愿亲自动手,只将他软禁。
将一头猛虎困在笼子里,慢慢等死,却比一刀杀掉更为痛苦。
李玄应当日自觉已是走投无路,但谁知却是柳暗花明。
这东阳公府中,恰巧有一位管事,昔日曾受他大恩。见恩人有难,自然舍身相救。
经过巧妙安排,李玄应带着两个随从,连夜逃走。一路逃脱追杀,直至如今被师子玄所救。
如今果然应了师子玄这句话,虽未必心想事成,但可保平平安安。
师子玄说道:“非是因我,而是你命不该绝。对了,我看那位游击将军只怕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你要怎么办?”
李玄应苦笑一声,说道:“不取我性命,他是不会放弃追杀的。道长,我这便走了。若是玄应有幸命不该绝,来日再来报道长大恩。”
他不愿拖累师子玄,便告辞欲走。
“等等。”
师子玄将他唤住。
李玄应道:“道长还有事吗?”
师子玄问道:“你如今可有去处?”
李玄应眼中一刹那露出茫然,但很快恢复常态,说道:“神州四海之大,何处不是容身之处。”
师子玄道:“那就是没去处喽?”
李玄应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师子玄道:“既然如此,不如与贫道同行吧。你能道破我的行藏,也是因缘,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贫道就再护你一程。”
“这……”
李玄应有些迟疑起来:“道长,我乃是被贬之人,终生不得入玉京,去不得啊。”
师子玄一摆手,说道:“昔日被贬的乃是庐陵王。如今天下可曾还有庐陵王?贫道只认得一个李玄应啊。”
师子玄随口一句话,让李玄应却如同被雷劈中一样,将脑中迷雾,全部劈散!
“庐陵王,庐陵王……是啊,庐陵王早已死去,哪里还有什么庐陵王?如今只有一个李玄应!既然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站起来就是!”
李玄应喃喃自语。
这时,谛听忽然传念问道:“你认得此人?这人不一般啊,我看他有至尊之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