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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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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喜来锦接道“穷人或者是收支仅能勉强应付的人。”

    他吃了十五年以上的公门饭对于世道艰难自然体味深良。

    “收到请帖还不相干最多掏腰包、扎裤带”勇成心情不好高风亮的含恨而殁颇使他愁莫能释“最怕收到讣闻。朋友一个一个的去了你就会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

    赫连春水忙笑骂道:“无聊无聊刚收到寿帖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殷乘风道:“我们都去一趟罢。”

    息大娘心细现铁手陷入沉思中于是问:“喂铁捕爷你怎么啦?”

    铁手以为他们仍在交谈没有察觉。

    息大娘这一叫唤大家都含笑望向铁手。

    息大娘婉然一笑道:“喂铁二哥你在想什么?”

    铁手依然没有觉察息大娘在跟他说话。

    以铁手平日精警怎会如此失神——这一来大家都为之凝肃起来交谈杂声忽止铁手反而觉了。

    他见人人都瞧着他愣了愣反问道:“怎么?”

    息大娘眼珠儿一转瞟着他道:“想事儿?”

    铁手以手指敲额解嘲地道:“是啊很有点困惑。”

    息大娘道:“好不好说出来让大家跟你一块儿想想?”

    铁手道:“只是小事一时还没有头绪。”

    息大娘嘴儿一撇哦然道:“当然了连铁神捕都想不通透的事情我们知道又干事何补!”

    铁手听得出她话里讥讽的意思忙赧然道:“大娘你别挤兑我了。我说出来也无妨只是有些无头无尾。”

    他向赫连春水道:“公子还记不记得三天前我们去海府的时候临走前刚好碰着一顶轿子的事吗?”

    赫连春水有点犹疑的道:“是啊后来那轿中人还不肯下轿直抬入府里去。”

    铁手沉吟道:“那个人似乎就是海府的大老爷‘天弃四叟里的老大刘单云。”

    赫连春水不解地道:“这很可能那些管事们就这样叫了只不过有什么不对劲吗?”

    铁手道:“这倒没有我觉得……”

    赫连春水道:“你怕刘单云会唆教海伯伯对我们不利?”

    唐肯在旁忍不住道:“海神叟怎会是这样的人!”

    殷乘风也插嘴道:“他若是这种人也不会让我们留到现在了”

    唐肯道:“对啊。”

    铁手忙道:“这倒是不不过那刘单云只掀了半帘我现……”

    赫连春水即道:“我可没见着他的脸。”

    “我也没见着”铁手道“可是他一定已见着我们了。”

    赫连春水皱眉道:“你是说……他自帘内看见我们才放下帘子不出轿来?”

    铁手反问道:“如果他真的是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息大娘在旁道:“也许他跟你们朝过相不想教你们认出来。”

    铁手道:“便是。”

    喜来锦道:“他是谁呢?”

    铁手道:“我就是在想这件事。单看他下半身已经觉得很眼熟只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什么时候见过?”

    息大娘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不去赴吴二爷的贺寿之约?”

    殷乘风忍不住道:“我们烦人家那么多事情全都不去贺寿这样不大好罢……”

    赫连春水忽道:“这件事如果是刘大伯、巴三伯相请我都会疑虑就算是海伯伯我也会考虑一下”他显得略有些激动“但既是吴二伯相邀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事。”

    铁手见此情形心里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是要大家不去。”

    此语一说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人在出生入死多了又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太久了谁都希望有些喜庆场合、欢乐节目刺激一下。

    息大娘却明亮明亮着眸子道:“你还没有说完。”

    铁手道:“我只希望最好留下一两位能主持大局的人来。”

    他顿了顿接道:“而且在我们还未自筵宴中回来前最好不要先吃饮送来的食物。”

    他这句话无疑十分不受大众欢迎。

    殷乘风见同“洞”共济的大都是“南寨”的人忙清了清嗓子出来主持场面:“只迟一两个时辰才吃又不是不吃慎防一些总是好事这件事没问题。”

    息大娘嫣然道:“那我就不去了。”

    赫连春水有些怅然地道:“你……你不去么?”

    息大娘清亮的语音中夹着一种风催秋叶落似的微喟:“少商不在我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分别?”

    赫连春水脸上立即出现了一种神情。

    失望中带着些微懑愤、但满溢着绝望的神情。

    息大娘幽幽一叹。

    赫连春水忽只说了一句:“好你不去我去我自个儿去。”

    殷乘风忙道:“不如铁二爷留守洞里、主持大局。”

    铁手斩钉截铁似的道:“不我去。”他眼里访佛已窥出将临的风暴。

    人若没有历过风暴便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生正如没有经过风雨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晴天一样。

    驾舟出海难免遇波履涛那是考验舟与舟子最好的时机。

    可是有些风暴不是有些舟子所能承受得住的。

    正如有些波折不是人能禁受得起一般。

    ——他们将会面临的是什么样波折?

    话说这收到请帖的一天是晴天。天蓝晴晴的云白皑皑的河水涛涛风萧萧。洞里仍是幽黯的。

    两天后的早上仍是个晴天。

    似乎是个太过**光亮的晴天。

    远处的云一朵一朵的白烈烈而沉甸甸一铺一铺的卷涌着。

    连筛进洞里的些许阳光照在皮肤上都有些炙人的感觉。

    以前有位武林前辈说过:晴天是杀人的最好天气因为血干得特别快。

    殷乘风却似乎并不同意。

    “今天是好天气”他说“正是做寿的好日子!”

    一个老人家若在做大寿那一天看到风雨凄迟心中触景生情只怕在所难免。

    他们都喜欢吴双烛当然希望他在大寿之日心情能够愉快些。

    勇成遥望天色神色有些不开朗:“待会更有风雨。”他肯定地道“大雷雨。”

    过二十年的押镖生涯早令他观察气候比官里那群专事预测气象的钦天监还要准。

    赫连春水喃喃地道:“那么希望拜过寿后才下雨好了。”

    铁手神色自若但眼里有郁色。

    他暗自还请勇成留下。

    ——息大娘是女于多一个“老江湖”压阵总是周全些。

    他已经想到那个轿子里的人是谁了。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还不肯定。

    他看到那人腰上斜系着一柄锁骨鞭。

    殷乘风正笑着说:“不管晴还是雨今天最适合的就是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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