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规模的屠杀士子的事件,据传说,张献忠在大悲寺一口气将前来参加恩科的五千名士子屠戮一空,不久之后,这个数字就又变成了两万。
“张献忠这是在自己找死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郑森忍不住叹息道。
“世子,张献忠就算不这样做,难道还能有活路不成?”孔璋却摇摇头道,“无非是死到临头了,所以索性倒行逆施罢了。”
“我原本打算先把四川放一放……你也知道,我军如今在辽南有了一个新的据点。我原本打算,在消灭李自成之后,先让军队修整一个月,然后就在今年麦收前后,以此为依托,步步向前,逼迫建胬于我军决战,一举消灭建胬的。如今张献忠在四川闹得那么厉害……”郑森感慨道。
“世子,”孔璋道,“张献忠倒行逆施,却正是消灭他的时候,要不然,让他又流窜起来,却也难办。我觉得攘外必先安内,若不能把张献忠先消灭了,一旦我大军转向北方,只怕这逆贼却又要生事。如今不妨趁着剿灭李自成的声势,进军川中。一举消灭张献忠,一旦灭了此贼,没了内患,建胬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听了孔璋的那句熟悉的“攘外必先安内”,郑森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其实郑森并不打算立刻解决张献忠。甚至于,放任张献忠对四川士子的杀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并不是一件坏事情。四川失去了这些人,明朝在四川的整个的统治基础就不存在了。然后再一举拿下它,就可以毫无障碍的,用模范军学校的人来控制四川的各级政权。甚至将四川名正言顺的变成郑家的一块封地。于是他摇了摇头道:“半圭,你这‘攘外必先安内’却是杨嗣昌的故智了。当年杨嗣昌也想这样做,只是建胬却容不得你这样做。半圭,你觉得张献忠的才干和黄台吉比,如何?”
“张献忠自然是比不过黄台吉的。”听到郑森的这个问题,孔璋几乎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在郑森的幕僚和参谋队伍中,对满清的此前的各种举动都有过认真的研究。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孔璋真的是不需要考虑的。
“不过世子,不久前建胬的入寇,造成的危害却也有限。显然,建胬的实力下降了不少,即使我军入蜀,他们能投入的力量其实也有限。再加上如今我军主力已经在湖广了,就地修整一段,也省得奔波了。我觉得不如趁此机会,还是先解决掉张献忠。”显然孔璋还是打算先动张献忠。
郑森道:“我们不去北方,就算建胬如今力量下降了一些,谁又能看得住他们?相反,张献忠的战斗力就有限多了,甚至远不如李自成。我在湖广留下一些人马,再让我二叔过来,看住湖广却也不难。至于甘陕那边,让吴三桂留下一些人马,问题也应该不大。我还是更不放心辽东……”
孔璋听郑森这样说,便也不再坚持自己的看法,只是叹了口气道:“只是川人今年却要多吃些亏了。”
……
黄台吉虽然远在辽东,但是对关内的战事却一直高度关注。他在关内也有不少的探子,所以李自成败亡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他的手里。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立刻便让人去将洪承畴请过来,商议相关的事情。
洪承畴到了之后,黄台吉先是赐坐,又让人给洪承畴上茶,然后才徐徐道:“先生可知道李自成已经死了?”
“李自成死了?”洪承畴吃了一惊道,“李自成极善流窜,要击败他或许不难,要杀死他却不容易。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黄台吉便让人将新得到的情报交给洪承畴看。洪承畴看了,叹了口气,却不说话。
“洪先生。”黄台吉道,“如今李自成一死,只怕这郑森便要对我大清用兵了。虽然我大清百战百胜,并不怕他。但是朕还是在想,有没有战胜于朝堂的办法?”
洪承畴听了,想了想,苦笑道:“皇上,战胜于朝堂怕是很难。因为郑森和此前的大明军将都不一样,以前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毕竟是要服从朝廷节制的。但郑家却不是,他们是真正的军阀,他们手里又有兵,又有钱。他们完全不需要服从朝廷,甚至于,如今只怕是他们在节制着朝廷。他们如今更像是曹操,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
黄台吉想了想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也受到了很多的牵制,朝中甚至弄出了衣带诏的事情。如今是不是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