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其实还不错,至少有四发炮弹击中了“服远号”。但是效果却不太好。这个时代的军舰的舰首部分是最为坚固的,厚厚的木板,加上倾斜的角度,使得发生跳弹的几率大大的提高了。牛庄堡炮台射出的炮弹打在“服远号”的舰首上,全都弹开了,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
这其实也反映出清军缺乏对舰攻击的经验以及相关的武器。在面对敌舰的正面的时候,实心炮弹是很难击穿对手厚厚的木板的。这时候最适合的弹药应该是链弹,从这种角度,用链弹攻击,击中风帆甚至是桅杆的几率比平常要高很多,如果运气好,几轮射击就能让对手因为风帆的损坏,甚至是桅杆的折断而丧失大部分的航行能力。但是,清军并没有装备链弹这种专门为在海战中攻击风帆和桅杆准备的武器。
“该死的尼堪!谁让你们打那些船的?为什么不打他们的人!”索伦怒喝道。全然忘了,正是他下达了攻击对方的军舰的命令,当然,这不是他的错,他之所以下这样的命令,完全是受了蔡士英那个抬了旗的尼堪的误导,认为射击军舰的效率比射击步兵高。所以,错的依旧是那个该死的尼堪。
“主子,奴才去让他们用大炮轰开战阵?”索伦身边的一个白甲兵道。
“算了。”索伦摇了摇头,“骑兵已经冲上去了,现在开炮,会打着我们自己人的。”
的确,在挨了一轮炮击之后,清军的骑兵加快了速度,提前发起了冲锋。因为虽然在模范军看来,这一轮炮击的成效真的很低,但在清军看来,一轮炮击就打死了二十多人,这样让它打个两三轮,那还得了?
清军骑兵的加速,一方面避开了舰队的第二轮炮击。另一方面也让自己那边没法开炮了。
陆战队已经排成四个空心方阵,方阵有三层士兵,最外面一层的士兵半蹲着,挺着带刺刀的燧发枪,刺刀向外伸展着,这让整个方阵就像一头豪猪,支开了身上的利刺。第二排的士兵端着上好了子弹的燧发枪,对准了冲过来的敌军。
清军的骑兵越来越近了,他们的战马明显的看到了那些寒光闪闪的刺刀,所以自动的转了个方向从方阵旁边掠过。趁着这个机会,一些蒙古骑手腾出双手,拉开马弓,向着陆战队员们抛射箭矢。只不过他们的箭矢实在是太无力了(在马上,腰腹不好借力,基本上无法使用拉力很强的硬弓),甚至无法击穿陆战队士兵下身的毛毡护裙,就更不要说是上身的铠甲了。至于头部,陆战队的士兵都穿着头盔,这头盔甚至还带着面甲,这也使得他们正面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被弓箭攻击的要害了。
双方的距离更近了,几乎只有五六米了,清军的骑兵已经冲进了两个方阵之间的走廊。因为距离近了,一些清军士兵开始用投掷类的武器向着方阵发起了进攻,什么飞剑呀,什么骨朵呀,都纷纷的被抛了过来。这些东西的威力倒是要比骑兵的软弓强很多,打在保护不严密的地方,比如四肢,也能造成不轻的损伤。
也就在这时候,一声长长的哨声响了起来,与此同时,方阵中腾起了一片白色的硝烟,陆战队的士兵们对着闯入方阵间的走廊的清军骑兵发起了齐射。
双方的距离相当近,所以虽然那些清兵都骑着马,速度很快,并不容易打到,但是这一轮射击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这一轮射击后,至少又有五十多个骑兵倒了下去。他们有的是自己被子弹击中,然后一头从马上摔下来的;有的则是战马被子弹击中,然后连人带马都一起摔倒在地。而这样的一击,也让整个马队都乱了套。和模范军骑兵的战马不一样,这些蒙古八旗的战马并没有在这样的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火光和爆炸的环境中训练过,所以很多战马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发生了应激性的心理障碍,或者说,这些战马都被吓出了神经病。它们有的吓得四蹄生根一样的傻站在原地,任凭主人如何咆哮,如何用鞭子抽用马刺刺,就是一动都不动。有的乱叫着用两条后腿人立起来,让猝不及防的骑兵一下子滚落在地上,有的则到处乱跑但就是不往外面跑。总之,剩下的百来个骑兵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片混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