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克谭看了一眼李来富,然后回答道:“我是正蓝旗的塔克谭,这庄子里我说的算。”
那个大胡子听了便道:“原来是正蓝旗的塔克谭老哥。兄弟是镶黄旗的巴克山。昨天下午有几个重犯从锦州逃走了,有人说看着他沿着河跑了,不知道昨晚上塔克谭老哥可听到什么动静没有?”一边说,几个人一边走上前来。
“什么人逃走了?你们动用这么大的架势来抓他?”塔克谭问道。
“老哥哥。”那个大胡子顿了顿,眯起眼睛来斜视着塔克谭道,“你看兄弟带这么多人来,还能是简单的事?兄弟有句话说,有些事,怎么这些底下做事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您说是不是?”
塔克谭心中一凛,猛地想起了当年正蓝旗的老旗主莽古尔泰一家子的结果,便不敢再问,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昨夜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那个大胡子隔着庄门向着里面望了一眼道:“作兄弟的来得急,未曾带着文书。不过公务在身,说不得还要到庄子里面看看,还要劳烦老哥哥让人把外面的包衣奴才都叫回来。一个一个的都让做兄弟的过过眼。若是老哥哥要看文书,那也可以。老哥哥先让人把那些奴才们都叫回庄子,先看管好,等兄弟派人去取来了文书,给老哥哥看了,再细细的查验。”
虽然依着道理,这个大胡子应该拿出文书来,才可以搜查庄子。但塔克谭却并没有起疑心,而且他还很有些担心,要是自己耽搁了这大胡子的时间,这大胡子心里不爽利,到时候拿来了文书,怕是要大大的折腾一番,便道:“哪里用得着这样麻烦?却不怕耽搁了要紧的事情?我这就去把人都召集起来,给兄弟看看,免得耽搁了事情。”说完这话,塔克谭又转过脸,对李来富道:“你去把田里的那些包衣都叫回来。动作快点,不要耽搁了巴克山兄弟的事情。”
李来富应了一声,便朝着田里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他便将还在田地里干活的三百多个包衣都叫了回来。这时候,塔克谭也已经把庄子里的百来个老头、女人、孩子都召集起来了。站到了庄子里面的打谷场上。
“人都在这里了?”大胡子巴克山问道。
“都在这里了。”塔克谭回答道。
“那我看看。”巴克山点点头道,然后他在人群里走了个来回,时不时的还伸出手去摸摸那些小孩子的头顶,笑眯眯的和他们的额娘说上两句话,再不就是拿皮鞭吓唬吓唬那些包衣。他带着几个人慢慢悠悠的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然后走出来对塔克谭道:“老哥,你这里没有。兄弟也就不多耽搁了,事情急,我们就先走了。”
塔克谭也笑道:“巴克山兄弟,你有公事,我也不留你,以后有空来这里,我请你喝酒。”
巴克山听了也哈哈笑道:“以后有空,一定要来喝这杯酒的。”一边说,他一边上了马。其他的几十个骑兵也都上了马。
塔克谭看着巴克山上了马,朝着他挥了挥手,却听巴克山突然道:“老哥哥你看那边……”
塔克谭扭头望去,却突然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旋转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巴克山手里拿着刀,而他的马下,一具无头的尸体正倒了下去,接着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巴克山”趁着塔克谭回头,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然后两腿一夹马腹,就朝着人群冲了过去,同时用汉语高喊道:“跪地不杀!”与此同上,那五十多个骑兵也拔出刀子,催动战马朝着毫无防范的人群猛扑上来……
庄子里本来就没有壮年男人,除了包衣,大多都是些老人、女人和孩子。手中又没有什么武器,对上五十多名披甲的骑兵,可以说是毫无抵抗的能力。至于那三百来个包衣,他们如果有不怕死坚决抵抗的意志,当初也不会成为包衣。所以一听见别人大喊“跪地不杀”,不少人就直接跪下了,当然也有脑袋不好使,到处乱跑的,被骑兵们追上去砍翻了不少。总之,因为庄子有围墙,而且门也被骑兵们先行把住了,所以不过一袋烟功夫,庄子里试图反抗的人便都被杀光了,其他人也没有一个逃出去的。而骑兵们没有任何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