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马,但闯贼势大,再加上中外无主,某军中的军心也不太稳,如今面对闯贼,若是只靠着我这点兵马,便是自保,也有些困难。至于克复北京,便更是难了。不知道郑总兵的大军何时能够到达?另外,福王殿下如今情况如何?”
孔璋笑了笑拱手回答道:“郑大帅手中的军队已经在做准备了,但是吴帅自然也知道,这上万大军浮海千里而来,国朝史上还从没有过,组织起来却也需要时日。只怕吴帅还要和李闯再虚与委蛇一些日子。至于福王,如今应该已经快到了凤阳附近了。只是我听说下一步去哪里,福王殿下还有些犹豫。”
“不知道福王殿下还在犹豫什么?”吴三桂问道。
“福王殿下不知道是应该南下南京,还是北上静海。”孔璋答道,“吴帅你也知道,诸多藩王之中,与天子最为亲近的便是福藩。如今天子殉国,诸位皇子又有可能落入了贼手,吉凶难料。如今之计,最好便是让福王殿下先行监国,重摄朝政。若是能救回皇子,自然好说,若是救不回,依照礼法,也应当是让福王殿下登基,继承大统。只是……”
“只是怎么?”吴三桂问道。
孔璋却叹了口气道:“若是正常,福王殿下自然应该去南京监国。只是,吴帅可能也知道,这南京,却是东林党人的地盘,而东林的人和福藩却有很多的恩怨……”
听到这里,吴三桂也点了点头。东林和福藩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当年万历皇帝的时候,宠爱老福王朱常洵,一度想要立他为太子。而东林党人则坚定地站在皇长子朱常洛这边,发起了“争国本”的运动,甚至弄出了晚明三大案中的梃击案。最终东林党获得了胜利,朱常洛登基为君,而朱常洵则被封为福王,就藩洛阳。在东林党看来,“争国本”的胜利是他们最为辉煌的政治资本之一。如今让被他们整下去的朱常洵的儿子来监国,甚至可能进一步登基为君,这显然是东林党人不愿意看到的。若是福王直接去了南京,谁知道东林党人会不会弄出什么事情出来?
孔璋继续道:“南京那边,都在传说福王殿下不孝,说他在逃离洛阳的时候,抛弃父母。南京兵部的史尚书甚至写信给凤阳马总督,说福王殿下有‘七不可立’,乃是‘贪婪、荒淫、酗酒、不孝、暴虐、不学无术、干预官吏’。进而提出潞王贤明,要立潞王为君。如此,福王殿下怎么敢轻易去南京?”
“洛阳城破之时,兵荒马乱,福王父子乃是趁着晚上出逃的。这逃难的时候,又是晚上,这父子失散,难道不是常事吗?怎么能说这是福王殿下不孝呢?”吴三桂道,“至于什么贪暴之类,某觉得只怕也是欲加之罪而已。潞王与天子关系更远,不立福王,却要舍近求远的立潞王,这道理上怕是也不太好说。”吴三桂摇摇头道。
“所以,如今福王殿下有了另外的打算。他想要北上静海,以监国身份监军,若是能收复京师,以此大功,便是登基为帝,天下又有谁还能说什么呢?”孔璋抬起眼睛来望着吴三桂道。
吴三桂知道,如今便是押宝下注的时候了。显然,郑家的人已经在福王身上下注了。如今就看他吴三桂愿不愿意和郑家站到一起了。
相比那些文官,这个时候的武将们对于郑家的情况倒是要更了解一些。因为他们和郑家之间有着更多的交易,尤其是武器交易。吴三桂知道郑家控制着整个的海贸,手里非常有钱。哪怕是当年关宁军全盛的时候,只怕在财富上也没法和郑家相比。而且他还知道,郑家在海外占据了大片的土地,手中控制的移民怕是多达百万。再考虑到他们制造武器的能力,吴三桂知道,郑家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下注到福王身上似乎也不错。福王和江南那边的东林不和,如今他要想要当上皇帝,就必须得到正真有实力的军头的支持。而自己的根基在北方,如果跑到南方去,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继续留在北方的话,又有可能陷入被李闯和建胬两面夹击的困境。在原本的历史上,吴三桂倒向满清不是没有原因的,甚至就他个人的利益而言,到向满清几乎是他最好的选择。不过,如今他有了更多的选择,那就是和郑家结盟,共同将福王扶起来,来实现自己的利益的最大化。
“我想要知道……”吴三桂望着孔璋的眼睛慢慢的说道,“你们这样支持福王殿下,他答应了你们什么?”
“列土封王,永镇一方。”孔璋很认真的说,他注意到,听到这话,吴三桂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