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前后夹击之下,明军全面崩溃,曹变蛟,王庭臣等人都死在乱军之中。至于洪承畴等人则生死不知。据说,也许,可能也是死在乱军之中了。
郑森又查问了郑渡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就挥手让他离开了。看着郑渡离开,郑森又突然叹了口气。
“夫君可是在为洪督师担心?”李香君走了过来。
“是,是有些替他担心。”郑森回答道,他又看了一眼李香君,突然又问道,“香君,你说洪督师怎么样了?”
郑森和洪家的关系是大家都知道的,如今出了这事情,郑森表现的很关心倒也正常。
李香君咬着下嘴唇想了想,道:“督师多半是殉国了吧?”
郑森点点头道:“就怕被建胬抓到了。若是……”
“奴看过洪督师的诗文,其中一腔忠肝义胆,堪照日月。想来他就是被建胬抓到了,也定然不会偷生。”李香君道,“当年张睢阳(张巡)、颜常山(颜杲卿,颜真卿的族兄,起兵抵抗安禄山叛乱,兵败被杀)也被叛军抓到,反倒是成就了他们的名节。文丞相《正气歌》曰:‘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后世洪督师也当与张睢阳、颜常山齐名,显荣于身后,斯固百世之遇也。夫君何必担心这个?”
“希望吧。”郑森摇了摇头,“我上次曾在军中见到过洪督师。回来后和你说起过没有?当时督师对朝廷颇有不愤之气。这些日子,我细细的研究了胬酋的各种情报,虽然是个蛮夷,但……万一督师做了王猛……不过我想督师对于大节应该还是把持得住的。”
知道历史的郑森当然不会相信洪承畴能把住什么大节,不过如今洪承畴到底是死是活,他还真不知道。毕竟历史改变了,原本的历史上,洪承畴的军队是在松山城中完蛋的,而这一次却是在乱军之中,在这样的混乱中,就算黄台吉下达过一定要活捉洪承畴,难道建胬的士兵们在砍人的时候,还要先问一句“你是不是洪承畴”?难道把刀子指向他的时候,他的头顶上还会自动的冒出“洪承畴”三个字?所以,洪承畴死在乱军之中的可能性也确实不小。
“希望他是死在乱军之中了吧。”郑森这样想道,“这对于华夏,对于他的家族也都是好事情。当然,万一他没死,万一他和历史上一样投降了满清,当了汉奸,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全新的经济模式支持下的吸收了历史上的近代军事革命精神的军队如果还不能碾压一群制度落后,军事技术落后的野蛮人,那还要穿越者干什么?的确,玩谋略什么的,我多半比不过洪承畴,肯定比不过黄台吉,但是超越一个时代的智慧可不是用来玩宫斗的。在一切的智慧中,种田的智慧才是最高的智慧。”
“你说得对。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督师能吉人天相的逃出来。”郑森道。
“洪督师真的要是逃回来了,反倒未必是好事,至少,对于洪家未必是好事。”李香君道。这个时代的人的某些看法,和后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好了,先不说洪督师和建胬的事情了。北方太远,如今我们还有迫在眉睫的大事要办呢。”郑森道。
“夫君说的可是要迎娶董家姐姐的事情?”李香君说道。郑森抬起头来,看到她脸上隐隐的有些忧色。
“这虽然是大事,但却不能用迫在眉睫这样的词。”郑森笑了,“南边的那些家伙又有些不太老实了……”
“其实不是他们不老实,我看倒是夫君您希望他们不老实吧?”李香君突然又高兴起来了。
“乱说真话可不是一种好习惯。”郑森也笑了。
上次的战争中,郑家还没有拿下马尼拉的力量,所以只好和西班牙人妥协。算是达成了一个共同开发菲律宾的协议。但对于这个协议,双方其实都是很不满意的,西班牙人自不必说,做梦都想着把在上次战争中失去的东西连本带利的抢回来,就是郑家,在如今已经有了更强的力量,尤其是在马尼拉附近有了可靠地立足点之后,对那个共同开发的协议,其实也是不满的。正所谓“穷则共同开发,达则自古以来”,如今在郑森看来,正是到了“自古以来”的时候。如今他缺乏的只是一个借口了。不过这个借口并没有让他久等,因为西班牙人也一样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