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在用三磅炮,那估计就是实心炮弹,也要够近才能打穿它了。不过我们如今已经在用12磅炮了,实心炮弹应该能轻松打穿这东西,不过霰弹估计就不太好用了。”常乐皱着眉头说。
“反正才那么几辆,咱们有这么多炮,一轮齐射就能把他们打烂了。”在一边的炮营营长张庆喜说。
“别,你要这样,那些建胬还不立刻转头走人?没我的命令,你的那些炮一门都不许开火。”常乐赶紧说,“先只允许用这城墙上给他们看的这几门炮打。打慢点,不许打太准!”
“团长你放心,就这几门炮,有每个准心,有没个射表,还有也不知道能装多少火药,会不会炸膛,而且这么厚的铁炮,怎么打,都快不到哪里去,也准不起来的。”张庆喜说。
这时候满清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五辆盾车慢慢的被推了上来,推车的自然是镶白旗的包衣,但是第一波跟在后面的那些甲兵倒大都是鳌拜手下的。
黄德水身子前倾,费力的推着盾车。一个穿着棉甲,手持云梯刀的鞑子跟在他后面。
“你这个尼堪,还不加把劲!敢偷懒老子砍死你!”那个鞑子将云梯刀侧过来,拍击着推车的包衣们的后背,又压低声音用汉话道,“后面的都是镶黄旗的白甲主子,他们的脾气可不好,说杀人可真会杀人的!”
黄德水知道这个鞑子并不会真的砍了自己,因为自己是他们家的包衣,要给他们家种地的,算是他们家的财物。没人会无缘无故的为了点小事就杀了自家的牛马的。而且他们家也只分到了自己这一个包衣。这个鞑子也不是个真鞑子,他其实是个抬了旗的汉人。据说原本是在大凌河之战中被抓走的,如今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抬了旗,变成了鞑子。
盾车开始缓缓的向前前进,这个二鞑子提着刀继续走在黄德水旁边,低声道:“一会儿那边要开炮了。开炮了你不要慌,不要乱动,要不然,那些白甲主子一刀砍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更不要想跑,后面的白甲主子都是神箭手,你跑不过他们的箭的。万一有炮弹打穿了盾车,你就可以立刻倒下来装死了,知道了不?老子还等着你回去给老子种地呢!”
黄德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轰”“轰”,远处的城墙上响起了炮声。黄德水猛地一缩脖子。那个二鞑子伸出手,一把揪住他大声道:“继续推,使劲!”
说着他有回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那些跟在后面的镶黄旗白甲,又低声道:“那炮还远着呢,打不中的。你现在就躺下,不被砍死才怪。”
黄德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推车。
就像那个二鞑子估计的那样,城头射出的炮弹根本就飞不了这么远,刚飞过最外面的壕沟,就落在了地上,然后有气无力的蹦了一下,然后就停了下来。
“这么远就开炮,结果炮弹才飞了这么点远。这说不定真的就是那些明军在拿旗子吓唬我们呢。”多铎远远地望着开炮的“荷兰兵”笑道。
盾车越推越近,很快就到了壕沟旁边,然后在那里停了下来。第二层壕沟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弓弦振动的声音,接着一阵箭雨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其中的一支箭落到了那个穿着棉甲的二鞑子的肩膀上,居然没有射进去,而是跳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还有几个包衣也挨了几箭,不过也都是些皮外伤而已。
“轻箭抛射,轻箭还这么轻,射的倒是够远,一点威力都没有,还真是尼堪的做派。”鳌拜也这样想着。
这时候城头上的几门炮终于又响了。只是依旧没有一发命中。在盾车的掩护下,几个包衣扛着几块厚木板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从盾车旁边绕过去,将木板铺在壕沟上。这时候又射来了一阵箭雨,射倒了两个包衣(他们是没有任何盔甲的)。不过更多的木板很快被铺了上去,然后盾车碾上这些木板,继续向前。
城头上的火炮又打响了一轮。还是没有命中,鳌拜突然觉情况还想有点不对,只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盾车继续向前,清兵们跟着盾车过了第一道壕沟,低头看去,壕沟里一个人都没有。
当盾车抵达第二道壕沟前面的时候,城头上打下来的一发实心炮弹终于击中了黄德水他们推着的这辆盾车,盾车猛的一抖,然后……那枚炮弹居然没能击穿这辆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