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黑暗的梦境6

距离足够远，她必须二选一才能保持在雾气之中，而凌琪本身就是一个有辅助术的人，她很清楚自由辅助的滚雪球效应。很高兴。

    凌奇运转内力，目光重新回到虫女身上，借助千环堡的功法，将她血管中感受到的毒素消除。她再次开始挽歌，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融入到旋律中。这一次，女子浑身一颤，黑暗之气侵入她的经脉，吞噬着她的体力和斗志。尽管女人的四肢在颤抖，但她的歌声仍在继续，与山谷的旋律相冲突并加快了节奏，让人感觉有一个可怕的敌人正在逼近。

    那些音符如同一阵针刺在她的皮肤上一样冲刷在凌琪的身上，但她却用力甩掉了精神上的攻击。顾秀兰似乎也没有受到影响，现在她身上包裹着一缕缕脉动的近乎液体的火焰，像铠甲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这个半猫的东西冲向她，越来越像象征着这个梦想开始的变皮者的怪诞形象。那东西眯起眼睛，沮丧不已，但这并没有阻止它追上她，它带爪子的手指刺穿她的长袍，深入她的身体一侧并扭动。凌琪挣脱了野兽，鲜血从他的手指上以不自然的丝带状流下，尽管她感觉到异气正在消耗她的体力，削弱她的肌肉。尽管遭到袭击，她仍保持冷静，跳到一边，避开了降落下来吞没她的黑色蜜蜂云。

    在她的身边，炽热的白色火焰喷涌而出，击中了那些尖叫着的灵魂的裹尸布，这些灵魂已经升起，包裹着披着人皮的敌人。令人厌恶的野蛮人向后仰起头，痛苦地咆哮着，长枪刺穿了他的防御，摧毁了蜜蜂的铠甲，灼烧了他的血肉。当秀兰的肉体被烧焦时，她退缩了，这反映了野蛮人所受到的伤害。这个分心让她付出了代价，那个男人投掷的长矛在她的大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并撞到了她身后的泥土上。

    秀兰愣住了，浑身颤抖，睁大了眼睛。凌奇瞬间反应过来，催动深木元气，催动净化木气，清除了秀兰身上的诅咒，同时也强化了自己。当敌人的下一段歌声席卷她时，她所能集中的注意力就在于此，她的技巧也被她的技巧所束缚。

    暂时还没有效果，但那嗜血的歌声却在她的耳边轰鸣着，不断地消耗着她的气力。尽管如此，当猫人扑向她时，她还是躲开了，青铜爪上闪着毒光。虽然他比她快，但她已经开始掌握他的动作了。

    顾秀兰发出一声愤怒的惨叫，空地上顿时闪现出几十颗火珠。它们绽放，爆发出阵阵蓝色和橙色的火花，灼烧并吞没了所有三个敌人。

    凌奇看得出来，秀兰的能量正在枯竭，她拼命的躲闪着，躲避着那个还被鬼魂尖叫、喋喋不休的披风野蛮人的利爪之手。当他把她的朋友赶回来时，他的斗篷飘扬起来，像第三条肢体一样击中，每次他擦伤她时，血和气都会从她的伤口中撕裂。

    不过，秀兰并不是唯一一个陷入困境的人。大火对虫女造成了严重伤害，她现在瘫倒在树枝上，音乐颤抖着。凌奇手中一刀飞出，正中女子的胸口，将她残存的真气陡然斩落。凌齐为了攻击而保留了她的歌曲，但她希望在她完成她的旋律之前打倒这个女人

    女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下巴愤怒地折断。她停止了奏鸣曲，召回了她的蜂群，再次为自己和盟友穿上铠甲，然后倒在地上，气完全耗尽。女子的歌声依然在回响，凌奇几乎要尖叫出声，仿佛有成千上万只饥饿的昆虫在刺痛着她的皮肤。尽管她躲过了猫人另一次越来越挫败的攻击，但她身上的数十个细小伤口和针刺仍渗出鲜血。

    火焰之花再度绽放，冲向敌人。女人被从高处摔下来，但其他人只是畏缩了一下，受到女人最后的举动和他们自己坚韧的皮肤的保护。

    这是秀兰做的最后一件事。凌琪看到她的朋友跌倒了，受伤的腿在她身下弯曲。这正是她的对手所需要的开局。布满扭曲眼睛和嘴巴的波纹白色皮革盘绕在秀兰的喉咙上，野蛮人的双手扭曲成血淋淋的骨头爪子，插入她的腹部，结果他向相反的方向撕扯，鲜血和其他东西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凌琪惨叫一声，看着自己的朋友倒在野蛮人的手中，心中的火焰终于熄灭了。

    然后她就不知道了。

    恢复意识的瞬间，凌琪猛地站了起来，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耳边充满了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她听到一声抽泣和有人干呕的声音。凌琪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源头。顾秀兰弯着腰，双手撑在地板上，干咳一声，浑身发抖。

    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山洞里。

    凌琪没办法去关心这次审判。她赶紧跑到朋友身边，跪在另一个女孩身边，检查她是否有伤口。秀兰浑身上下都是瘀伤和烧伤，但肚子上那道可怕的伤口却不见了踪影。女孩猛地一颤，凌奇触碰了她的肩膀，目光飞向她的脸庞，狂野而惊慌。

    “我……什么……凌奇？”  秀兰嘶哑地叫道。

    “没事。”凌齐安慰她，自己的悲伤和惊慌也渐渐消散。“这只是一个测试。结束了。”  凌奇有些担心梦中的伤口会延续下去。顾秀兰之前在周长老的比试中，曾残废过一个人。不过没关系……即使……即使他们失败了。

    秀兰苦笑一声，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我太慢了。我跟不上那个该死的野蛮人。”  凌琪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朋友对自己失败的愤怒。

    “没关系。”凌奇重复道。“我……不认为我自己能坚持多久。即使我们打败了他们，下一场战斗也会让我们完蛋。我们不可能坚持到早上。”  凌琪自身的能量急剧下降，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这项测试似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想办法避免所有冲突，否则丛林中的敌人实在太强大、太多了。

    “嗯，至少你还有这个理智。”  听到第三个声音，两人同时抬起头。凌奇认出了那松懈的语气。

    果然，房间中央的水池对面站着一个身着鲜艳洋红色长袍的人影，一顶学者帽歪坐在他的光头上。焦老低头看着他们，神情隐隐有些好笑。“那么，失败的滋味怎么样，孩子们？我想，相当酸。”

    秀兰调整了一下表情，低下了头，但凌齐还是能感受到女孩身上几乎散发出的挫败感。“长老，失败是我的。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我深表歉意。”

    凌琪也恭敬的行了一礼，心中一阵冰凉。一个不可替代的机会现在已经消失了。她不能怪秀兰。穿过丛林，是凌奇的选择。“我也向长老致歉。”

    “够了。”焦老一甩彩色的袖子，不屑的说道。“你足够有趣了，第一个任务的表现甚至还不错。告诉我，你们两个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秀兰率先开口。“我太不顾一切地消耗了精力。当更保守的方法更适合我们的战略时，我感到恐慌。”

    “我想，根本就是在丛林中战斗。”凌奇补充道。“我认为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完成第二项任务，除非我们始终不被发现。”  凌琪感觉到长老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地板。

    “你们说的都对，凌弟子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一战本来可以赢，但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长老轻笑道。“无论选择如何，第一个任务都是测试你实现目标的能力。第二个……是看看面对真正难以克服的困难，你能走多远。让许多傲慢的小崽子尝到真正失败的滋味，激励他们前进，这只是一个额外的好处。”

    “那我们……就过去了？”  凌奇满怀希望的问道。

    “不完全是。”长老回答道，让她的希望破灭了。“夜幕降临就足够了，但你倒得太早了。没有最高奖给你。”他轻声说道。她偷偷瞥了一眼，发现他侧过头，抿着嘴唇，仿佛在听别人说话。“不过，凌弟子，第一个任务的表现还是很令人钦佩的。”他勉强补充道。“我想下个月我有空闲时间来做一些家教。但是，我不会向您提供任何材料。你必须用你拥有的东西凑合着。”

    凌琪心里一阵松了口气，但当她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朋友时，心又扭曲了。“多谢长老。”她小心翼翼的回道。“请问这是给我们俩的吗？”

    “不，”他温和地说。“对付一个孩子，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尤其是顾弟子的表现……只是中等偏上而已。你们两个得到的丹药和术纸，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明白。”顾秀兰语气中带着挫败感。“多谢尊敬的长老。”

    长老看了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凌弟子，明天半夜过来。”他漫不经心的说道，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阴影中。

    “顾秀兰……”凌奇开口道。

    “请不要说话，”她的朋友头也不抬地请求道。“他是对的。我不值得其他任何东西。谢谢你邀请我。这次经历非常宝贵。”

    凌奇沉默了。她能够很好地解读这里的气氛。秀兰不想说话。他们能做的就是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