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变化,都在婢子心中。谢晋禅的孙女谢玉真着实有些异常。每每有奇物异材出场,婢子均能感受到她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事后细细对比,和那些登场奇物的价值高低若合符节。须知有二三十件极偏门之物,就是婢子也是定不太准的。”
归无咎沉默了许久,眼前浮现出那娇怯怕羞的、手捧白兔的小娘子。
归无咎开口道:“能否想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独孤信陵抬头看了归无咎一眼,轻声道:“前日密会,就并未看到谢晋禅的孙女。自谢晋禅入岛之后,谢玉真和他祖父可是寸步不离的。”
大争之世,除了归无咎,杜念莎,黑面少年,宁素尘等于修行之上极有天资者。其余旁门外道,也会涌现出无数杰出的人才。只是时也命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长起来。秦梦霖,谢玉真均是如此。
归无咎又沉默了片刻,道:“锁阴冰蚕所得之精玉,不经过最后一关洗练,并不能直接用于修炼。想必张舜府、谢晋禅已经和你们说过这一点。”
独孤信陵犹疑道:“张、谢二人并未言及此事。”
归无咎沉吟道:“且再观望一段时间。看他培育锁阴冰蚕的进度再说。若他们一直不言及此事,那就是包藏祸心。或者……他们,也是为人所算。不过有一二百年时间的缓冲,说破天去,不过是促使门中九十八年之后,派遣一位更得力的人前来。并不算了不得的大事。”
独孤信陵又道:“还有另一件要紧事。”
归无咎伸手止住,开口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所谓“红衣会”三王六帅十八将,是否就是余玄宗金丹境的核心弟子假扮?”
独孤信陵惊讶道:“对于此事,商会中几位高层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在的证据。余玄宗贪心不足,并不满足于二成利润。“红衣会”极有可能是其贼喊捉贼的一出闹剧。毕竟,只要每年折损的金丹修士低于一定的比例,可以被四州源源不断涌入的新鲜血液弥补。主人是如何猜到的?”
归无咎道:“若是你们也如此判断的话,那么你刚才所说的要紧事,想必是两个金丹修士的亡魂。”
看着独孤信陵难以置信的表情,归无咎道:“这并不难猜测。首先,在有限的活动时间内就遭遇两次麻烦,我并不相信什么巧合。”
“如果觊觎杂玉的两方势力处于均势。那么一位器道真人弟子,照理说应当是双方极力争取的对象。如果我竟然能够成为一方动手的目标,自然是这一方笃定已有胜算,害怕新的变数动摇自己的优势。”
“我本来以为多半是余玄宗,但是你既然言及“锁阴冰蚕”之事,那此事前因后果自然再明白不过。原来是你们这一方嫌我碍事。”
“不过这刺杀的设计,本是可进可退的连环计,更多的是称量一番我有几斤几两,并非一意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我不慎被两个无名之辈杀死,也算断绝了投靠余玄宗的可能。如果我手上有出人意料的底牌,那么他们也留下的充分的伏笔。火云道人自称是红衣会的成员。而第二位不速之客掣签的巧合,很容易让人怀疑是那玉瓶法器的问题。当我了解了“红衣会”的底细,敌友也就认定。说不定,他们还等着我投怀送抱。”
独孤信陵一脸佩服的道:“主人英明,婢子要说的正是此事。两次半真半假的行刺都是破灭盟主导,策略一如主人所说。另外玉京门行事方略要温和一些,只对主人进行过一次试探。这些事前日会前,两家并未和白龙商会通气。”
不过她这份表情,几分真几分假可难说的很。归无咎也不介意。
见归无咎没有其他吩咐,独孤信陵道:“若主人没有其余吩咐。婢子这便返回容州,两月之后以一副新的面目出现在诸人面前。”
归无咎道:“且慢,还有一事。”
说罢取出一份玉简交到独孤信陵手中,道:“这是一份丹方。就由你们商会的丹师搜罗灵草,炼制出几颗。丹方要保密。”
这丹方,自然是“空蕴系物丹”了。
独孤信陵离开后,归无咎在静室中转了两圈。方才发现室内多了一封飞书。打开一看,居然是万殊阁秦梦霖。邀归无咎回中曲岛后前来一叙。
归无咎本想寻个借口,和余玄宗的人暂时辞别。明日倒是一个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