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小烈的死,白夕辞仍然痛心万分。小烈曾是她母亲的灵使,母亲死后它便陪着她与姐姐一起长大,对白夕辞来说它不仅是一只灵兽,更是有着如同亲人一般的情感。
“世上竟有如此心灵手巧之人。”云墨逍听到那个名字,不由得调笑了一句。
白夕辞瞪了他一眼,抚摸着手上的骨笛,当初粗糙的手感早已变得光滑圆润,这么多年来的陪伴,无数个日夜的摩挲,带走的粗糙的沙砾感,只留下绵细的情感作为依托。
“可是那并不是啻烈。”云墨逍严肃了起来,提醒道。
白夕辞勾起一抹冷笑:“我当然知道,然而每一只灵兽在我眼中都与啻烈一样重要。之前是因为我太懦弱无力,才让小烈遭人毒手,从那以后我便发誓,再不能容忍一只灵兽在我面前被伤害。”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灵兽都是善良的,有些凶兽杀人无数,本便不应该在世上作恶。”云墨逍紧蹙着眉头,对白夕辞这样偏激的想法有些担心。
白夕辞扫了他一眼,唇边的笑意愈冷:“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的人谁是善良的?,看上去再怎么纯良的人心中都会有最阴暗的一面。你看到灵兽的凶恶都是被这些阴暗给激发出来的自卫本能,每一只灵兽都善良,然而是人不肯放过它们。这样的人才是世界上所有罪恶的根源所在,这样的人才不配在这个世上存在。”
云墨逍震惊地看着面前冷漠而陌生的白夕辞,反问道:“就为这一只灵兽,就算它咬死苍云所有人你都无所谓,是吗?”
“是!这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白夕辞站起来,狠狠地说道,她的目光让云墨逍想起了那头狰,含着无限的仇恨与杀戮之后的快意,那残忍的、嗜血的目光、
她是魔!霍柒寻的声音响起在他耳旁,让他浑身发凉。他很快便把那个声音压了下去,背过身深吸一口气,竟发觉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快步走了出去,更像是逃离,离那个陌生的白夕辞,离那个越来越离谱的真相越远越好。
白夕辞静坐在云漠崖上,望着面前起起落落的云山云海,手中始终紧握着那支骨笛。
她的伤势渐渐恢复得差不多,也不再整日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却常常独自坐在云漠崖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云漠崖被下了禁令,所有人都不得进入探视,白夕辞也不得踏出云漠崖一步,这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她不是在怄气,也不是在反抗,小风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当时激烈的情绪早已平静下来,但是在这个导火索下,无数的往夕突然间急剧膨胀,长时间极力压抑的小小空间被炸得支离破碎,记忆源源不断地溯洄。
五年了。
一转眼,五年的时间被转瞬抽离,掷地无声。
白夕辞细细地抚摸着骨笛上的纹路,原本粗糙的骨骼在反复的摩挲这下变得光滑柔和,呈现出如同玉石一般的色泽。她将骨笛轻轻放在唇边,闭眼,触碰笛身的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另一人的体温,仿佛一睁眼就能望见一双温润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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