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给父亲倒了一杯,而后自己倒了一杯,待润了嘴方放下。
那侍者冷眼瞧着,这小案首的一举一动半点不似农户人家女儿,倒像是贵族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小年纪不慌不忙端的是姿态得体。
他作为县令府的门房侍者来来回回见过的人无数,没几个叫他印象这么深刻的,若是长此以往怕是前途无量啊。
他心里边感叹边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该通知他们大人出来了。
他走到前院书房轻轻敲了两下门,嘴里恭声道:“大人,人都到齐了。”
“哦?那六岁案首如何?”屋里传来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
“属下瞧着不错,寻常男子多不及矣!”
他听了哈哈大笑,打开门,对着来不及掩饰赞赏表情的侍者说道:“难得见你如此夸赞,我去看看。”
这县令姓王,来自京城,在农山县多年,在位几年间,农山县人口和百姓生活都往上提了几分,在百姓们眼里是个能干实事的好官。
但有一点,农山县的科考历来不理想,先说会试,几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杀入会试的,再说这童生试,童生试分为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等这三个阶段都过了,方可得秀才功名。
而他接近十万之众的县,一年也是出不了几个秀才,凡是过了县试,再和其他地方学子一块考府试院试时,总是不如别人多矣。
本朝是举人功名方有做官的机会,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是百分百做官,多为芝麻小官小吏的候补官员,若是在人口繁多的地界,不定能轮到。
但每个县其治下有多少举人,多少秀才,在一定程度上关乎到了县令的政绩,若是你所属之县人才凋零,会给上面一些错觉,那就是这个县令没能力,所以培养不出人才出来。
这一直是王县令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农山县在他来之前,甚至不一定每年都有科考。
还是这几年他逐渐发展起来,百姓们生活好了,才有余钱给这些孩子读书识字,但到底是发展时间过短,不及那些有名的科考县市底蕴深厚。
这一次的案首,王县令在点名的时候,是犹豫了许久的。
让他顾忌的不仅是案首的年龄,更是她的性别。
但他思前想后,索性这一两百号的考生没一个能及得上这六岁女郎的文采,与其选一个与外界毫无竞争力的,不如放手一搏。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案首若是去参加府试院试,定然能名列其中,即使不是拔得头筹,也不会名落孙山!
前院的书房离着宴请的院子不算远,走半刻钟便到了。
“王县令。”
“县令大人好,学生久仰大人许久。”
那些眼尖的学子们见了人纷纷迎了上去,满嘴的好话。
王县令露出官方式微笑,一一打过招呼,“好好好,坐下来,我们慢慢叙。”
他其实对这些言语献媚急着拍马屁的人毫无好感,反倒是那些安静坐着的更得他几分高看。
他走进来,一眼就看了最上首的那一对父女。
闻大郎见县令走过去,忙起身附身行了礼,闻大郎作为最基层的平民百姓,见了父母官本能的紧张和崇敬,王县令抬手制止了他,“这位大兄弟,不必客气,今日宴客都做寻常人看,你我无阶级之分。”
他实现转向一旁的小女郎,那孩子生得眉眼精致,肤色白皙,周身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他好感倍增。
他点点头,目光和煦:“小案首,今年府试可要参加?”
闻子吟点头。
“可有把握?”
再点头。
这小女娃娃冷淡极了,不慌不怕更不巴结着点,王县令也不知被戳中了哪一点,忽而畅快的朗笑出声。
“好好好,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王县令当年也是一个进士出身,他学识不凡有经验,能得他这么一句话,在场学子多少人暗戳戳羡慕嫉妒那女娃娃了。
紧接着便吃吃喝喝,闻子吟喝的果汁,她爹代她喝酒跟县令跟其他学子干杯示意。
宴席结束后,月亮已是高高挂起,微凉的晚风吹过,让人心头清醒了几分。
闻大郎被那些个学子灌了不少酒,县令在他们不敢作妖,也不好意思去欺负个六岁娃娃,但是身为娃娃的爹,就不可避免成为这些学子们的灌酒对象了。
谁让你生出了小妖孽来跟我们争?在场的少说都是读了十年的书,十年寒窗苦读并非玩笑,你一个六岁娃娃来竞争,关键还得了案首,岂不是打击这些人的自尊心?
谁也不愿承认就这么输给了一个小孩子,因而孩子爹就遭罪了。
闻大郎走路有些颠簸,好在闻谷生驾了马车在外头等着,才不至让吃饱喝足昏昏欲睡的父女两人步行而回。
次日一早,闻大郎酒醒就立马收拾了东西,带了一双儿女回乡。
当事人闻子吟反应平淡,但是这对父子二人这辈子就没这么高兴过,他们迫不及待地要回乡告诉所有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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