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罗必强禀告,这一页便翻过去了。
杨振皮刚才被老婆痛骂过后,仿佛喝了一碗解酒汤,额头上泌出汗来,人变得清醒了一些。到了他家楼下,按了几下门铃,楼上亮起了灯,随即传来楼梯响的声音。
门开处,一个胖女人现身,对于永乐熟视无睹;伸手出来,一把揪住杨振皮的耳朵,如提孩童,径直上楼去。走到一半,传来杨振皮哀嚎求饶的声音。
于永乐呆立原处,摇头苦笑。他掏出手机,给罗必强发信息复命:“杨入虎口,顺利交接。明日若无讣告,皮哥便是安好。”
罗必强几乎秒回复道:“辛苦了,兄弟!”
于永乐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果不其然,胡蝶只炒了两个简单的素菜作晚餐,一个红烧茄子,一个上海青,此外还有她最爱吃的酸木瓜片。
他看见桌子上简单的摆设,过意不去,从背后抱住她,柔情似水地道歉道:“对不起,今晚丢你一个人在家吃饭。”
胡蝶闻到了他嘴巴里呼出的浓浓酒气,有点嫌恶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也不想喝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哎!”
“我就不信,又没人逼着你喝。也许这是你们男人贪杯的最好的借口。”
“我不需要借口,也不想跟他们在外面胡吃海喝,我宁愿在家陪着你,和你一起吃粗茶淡饭。”
于永乐说这句话,本来发自内心,并非有意煽情。胡蝶听了,竟有种莫名的感动,笑道:“呵呵,吃了葡萄,还说葡萄是酸的,看不出来你这人竟然这么不厚道。这种话让请客的人听得见了,非在心里骂你不可。”
“他在心里骂是他的自由,只要没让我听见。”
“你现在肚子里揣着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当然有资格说风凉话。”
于永乐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她才好。
胡蝶见背后鸦雀无声,知道自己胜了这一回合,心上高兴,抬手抚摸正从背后抱着自己的于永乐的脸颊,道:“怎么脸这么烫?你是不是感觉有点头晕?”
“不是有点,是非常的晕,不过现在比之前好多了。告诉你,刚出饭店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走路身子都轻飘飘的。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偏偏还得送一个人回家,而那个人连自己家的方向都说不清,把他送到家比去西天取经还难。”
“别说这么多了,我先去给你煮一碗姜汤。”
“姜汤只能发汗治感冒,不能解酒的。我现在感觉有点口渴,请你泡一杯柠檬水给我。”
胡蝶起身,帮于永乐清洗了杯子,捡了两三片干柠檬片放到杯子里,倒进温开水,给他端过来。
于永乐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玻璃杯,喝了一口,道:“这水有股淡淡的甜味,你是不是加了糖?”
“我加了点蜂蜜,让你润润喉咙。”
于永乐想起杨振皮在楼下被老婆拧着耳朵的经历,感受着此刻胡蝶的善解人意,心里一阵温暖,感激地说:“胡蝶,你真好。我确定你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呃---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