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拦的士。
偏偏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的士上都坐了人,拦了半天都没拦到空车,他眉宇间的‘川’字,越发凸显着他现在的不耐。
顾霆钧也说不上来,他现在到底在烦什么。
原本,他来找丁湄,是为了追究她把床照曝光,又把自己营销成受害人这件事。
可是,在看到她露出了他许久都未曾看到的灿烂笑容,和裴永安在刑警队门口说话的画面时,他那股想要找她算账的气,就直接转移到了裴永安身上。
当他走近,意外发现丁湄在刷微博时,脸上露出的嘲讽笑容,更是觉得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把他害得名誉扫地,竟然还能笑得这么嘲讽?
她在嘲讽谁?嘲讽他顾霆钧是个凯子,任由她戏耍在掌心?
跟着在路边和别人抢了半天的的士,丁湄见他依旧只顾着招手拦车,却把她当空气一样丢在旁边,偏偏手还紧握住她,不让她离开半步,这种控制欲,让丁湄心里的火,也越来越大。
见顾霆钧依旧蹙眉不发一言,她的耐心也已经彻底耗完。
她回头,发现再也看不到裴永安,这才甩开顾霆钧的手,冷着脸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能干嘛?干你吗?”
“你……顾霆钧,我说了那晚我TM也是受害者,你能不能跟个男人一样干脆点?不就是滚床单不就是啪啪啪吗?就这么拿得起放不下?”
顾霆钧脸都黑了,听着丁湄在路边说这样的话,他整个人都显得震惊和不可思议。
当初那个壮着胆子跟他表白,放学后却又躲着他,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羞涩的丁湄,去哪儿了?
“丁湄,你到底还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觉悟和廉耻?这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地方吗?”
“就准你说要干老娘,就不准老娘提?你双标不要太严重。”
“你……”
顾霆钧举起手指,指了指丁湄后,却又还是没办法跟她这个女人计较动手。
他就算气得火山爆发,也不可能对女人动粗。
顾霆钧的胸腔不停的起伏,彰显着他现在的怒意有多汹涌,偏偏丁湄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他身旁,显得比他还不耐烦。
“丁湄,这件事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你想甩掉我,没门儿!”
“你有点脑子行不行?事情发生后,你调查过了吗?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就算你是屎,我还不愿意给你挖坑呢!”
“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你身为刑警队的在职人员,想要做一个找不到证据的陷害环境,实在太简单!”
闻言,丁湄心头微微一紧,那种憋闷和痛感,再次从心尖尖上,袭遍全身。
她下意识地勾了勾唇,冷笑再次浮上脸颊。
“顾霆钧,你这人也是够偏执的,反正你已经认定,我多说无益,你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
顾霆钧张了张嘴,却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
就这么把她拉了出来,说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可是,他一个男人,她一个女人,他能给她什么教训?
打?他做不出来打女人这么没品格的事。
骂?丁湄那张嘴,他能骂得过她?
顾霆钧很烦,前所未有的烦!
丁湄见他吃瘪,心里有些痛快,想着下午估计要跟这货纠缠,便拿出手机,给裴永安打了个电话。
“喂?学长,嗯,我没事,下午调查走访你找小罗跟你一起去吧?我请个假处理下私人事情,好的,麻烦你了。”
顾霆钧听着她打电话时,那自然而然的熟络语气,还显得有几分温柔,心里莫名的不爽。
等她挂了电话,顾霆钧又冷哼道,“前脚钓老子,后脚就跟别的男人打得火热,丁湄,你还真是不甘寂寞!”
丁湄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眉眼微垂,却没有跟他对呛。
她安静,顾霆钧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他微微侧目,拿眼角的余光偷瞄她,却发现她好像没事人一样,低着头在玩儿手机。
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丁湄,你爬我床的时候热情似火,现在又对老子冷冰冰,怎样?是玩儿欲擒故纵?想玩儿是吧?行!老子陪你玩儿!”
丁湄像看“煞笔”一样看他,用另一只手把手机拿过来,递到他眼前,不怒反笑道,“顾霆钧,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我在滴滴打车!你特么自己蠢生活得不能自理是你的事,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在这里晒太阳!”
顾霆钧:“……”
好似在嘲讽顾霆钧的幼稚一样,丁湄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顾霆钧顿时露出不爽的神色,听见丁湄对那头说:“你好,嗯是我下的单,我们现在在刑警队前面的广场超市这边,两个人……”
原来是的士司机,不是那个该死的裴学长。
顾霆钧那副捉奸的表情,落在丁湄状似不经意的目光里。
丁湄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