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比如说,内地严格限田,如武怀玉这国公,四千亩田额,那就在非沿边州的内地,占田不许超过四千亩,超过的要责令出售给官府,或是百姓。
“我可舍不得,凭什么埃买地不要钱啊,养牛马置犁耙不要钱啊?”
沿边的边州,且是宽乡的,允许在限田额外,开垦荒地耕种,但每州不得超过他原占田额,且不得购买荒地以外的田地,对这些超额地实行超额累进税率,九等累进税率。
油盐茶酒醋酱,针线剪刀菜刀锄头锤子锅碗飘盆,甚至是砖瓦家具,哪一样是地里能种出来的,
要是想读书写字,那还需要纸墨笔砚,
不再让百姓全都被困在土地上,才能真正解放生产力,才能更富裕,否则都扑在地里,只会更穷。
“都是一样的地,你说田有好坏,分成上中下三则收税,还能理解,可这一样的田则,结果只因地多地少,就能分出九等税来,哪有这样的事埃”另一位媵妾云娘子也道。
地买多了,买奴隶都跟不上,
武怀玉觉得魏征的理念还挺先进的,毕竟后世的时候缴个税,过起征点后,综合所得,按七级超额累进税率,最低百分之三,最高则达到百分之四十五。 魏征的这个地税,就算是最高的九等,也只是从四升到一斗三,加火耗二升六,也才一斗五升六,若是再加三升义仓粮,再加二升丁粮,刚过二斗。以地主招佃出租分成所得一石来算,那也就百分之二十多点。
就如怀玉在清河乡几千亩良田,一年就那几千石粮,如果不是养猪种药材等增收一些,真的没钱赚,但武家仅扶持发展起了龙桥、长坳这两个市镇,这里的商铺、作坊现在形成了规模,生意起来了,一年的收益却已经是非常惊人,远远超出那几千亩良田的收益许多倍了。
男耕女织,也不过是只能维持最基本的衣食,
可其它呢?
能跟武怀玉一样身为大地主,却还能想着如何可持续发展的,确实不易。
“最高档,上田每亩地税一亩三,火耗两升六,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武怀玉一边夹起一块土豆,一边道。
魏征确实有点书生气,总带着点乌托邦式的理想主义,似乎总以为人人都有一块地种,自给自足,天下百姓便能富足,国家也能安定。
说句难听点的,朝廷实封虚封国公那么多,国公以上还有宗室的郡王、亲王,真正能够置地十八万亩的也不多,
武怀玉这几年买的地也够多了,京畿、中原腹心的良田,现在也不容易买,价格也比较高了,边地买好,但开垦经营成本较高,
武怀玉打算暂停大规模买地了,先慢慢经营吧,岭南那边种甘蔗、幽燕种棉花,朔方种玉米、陇右种油菜,江淮种稻谷、关中种麦子,山南种药材,进入一个稳定经营期。
土豆和茄子都用油炸过,表皮焦黄,最关键的还是用酱油、蚝油、淀粉、盐、水、白糖调了个汁,
用姜末蒜末爆香底油,倒入炸好的三样菜,再倒入汁炒匀,一道美味的地三鲜就成了。
樊玄符对此大为不满,好不容易攒下这么多地,虽然大多数都是在边地,是世家门阀不太看的上的边地,可毕竟也是地,地多了总感觉踏实,这是武氏家族将来传承的底气根基。
当然,这个超额累进税率,不是按最高档计算,比如武怀玉拥有三万六千亩,那九档计税,每档四千亩的税率各不相同,最高档的也仅四千亩。
武怀玉的那些小弟弟妹妹,还有怀义家的侄儿们,都喜欢来怀玉这院里吃饭。
但是,能够超额累进的,那可都是大地主,交的越多的,自然是地越多的大贵族大官僚们,所以必然反对的声音和力量也是最大的。
“我就不信天下贵族豪强,都能把手里的地吐出来。”樊娘子不信魏征能成事。
李清则觉得或许到时不用把超占的地退出来,可如果按魏征那个什么阶梯税赋,把超额的地阶梯升税,那也很要命埃
“限田?不可能吧?”樊玄符觉得魏征脑子有坑,
“政策可能有变,最近还是先不要买了。”
要是地主自营耕种,那实际税率还要更低。
原因嘛是魏征既想,又要,
既想限田,可又不敢限的太死,所以这里松点那里放点,一个国公,只要肯多交点税,那就能拥有最多三万六千亩地,甚至如果有些地是在边州,还能两亩三亩甚至四五亩折一亩,那么理论上如果全是在边州的地,一个国公他最多能够拥有十八万亩地。
各边州的垦荒地,总计不得超过其原本占田额的九倍,也不能几亩折一亩。
限田对皇帝来说,这是有几分吸引力的,所以成不成,皇帝肯定想试一试。
“这有啥不能理解的,户还分九等,九等纳税呢。”
想想人家那些佃户,辛苦种一年,先要把夏粮五五分成上缴一半,再除去种子、人工、牲畜、肥料等,真剩不下什么。
当然,适当的限制些土地兼并,同时加强保护失地百姓的基本权益,为他们寻些出路,也是应当的,比如给予佃户们客户身份,让他们恢复为良人,减少对地主豪强的依附,避免被过份剥削压迫,这都是必须的。
土地买卖流转征收契税,超额占田,按超额累进税率加征,其实都还是值得一试的,既能加以限制兼并,同时朝廷还能从中也得到些实际税赋增收。
与其限田,不如立法加强佃户们的基本权益,限租限息更对小民有直接好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