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顾有加,我在此敬各位一杯。”
许茂才道:“小萧啊,我当你是自家人,以后这客气话,可不要再说了。”
“是。”顾晞知笑了笑,“许老爹,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今天高兴,那能随意,我们大家一起来干杯。”许茂才笑道。
许刘氏对家里女人道:“这桂花甜酒甜滋滋的,我们也喝几杯吧。宝儿年纪小,就以茶代酒。”
许宝儿可怜兮兮看着许刘氏,“奶奶,宝儿长大了,宝儿都进学堂读书了。”
“你才刚进学堂,就想当大人了,还早着呢。”许刘氏笑,把装着水的杯子递给他。
许宝儿眼馋地看着大家喝酒,吃完饭,就自己去倒水洗脸洗脚,上床睡觉去了。
大家讲天说地,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三大坛高粱酒全都喝完了,除了顾晞知,男人们全喝醉了。许刘氏、王小花他们挂念自家的男人,有所节制。许佳儿和刘秀云轮流抱着许红梅,哄她睡觉,也没喝太多,只有许俏君无所事事,把桂花甜酒当甜水喝。
桂花甜酒虽然清醇不浓烈,但毕竟是酒不是水,多少还是有点度数的,许俏君一人喝了大半坛,已然微醺。
许刘氏、王小花、鲁春娇和陈翠柳把各自己的男人,扶进房里歇息。自从顾晞知和刘秀云住进来后,许顺成又往后面扩建了两间房,来当客房。三个醉鬼一间,三个女人睡一间。
“秀云姐,你扶三哥到你房里去歇着吧,我去灶房烧水。”许佳儿笑嘻嘻地起身去了灶房。
刘秀云犹豫了一下,红着脸,扶着醉得腿软脚飘的许光远进房里歇息。今晚她就去和许佳儿,挤一夜好了。
许俏君坐在小竹椅上,手里握着小酒杯,眼眸晶亮,笑意盈盈,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那个俊朗男人朝她走来。
“俏儿。”顾晞知站在许俏君面前,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深沉。
许俏君脸色酡红,目光迷离看着眼前的顾晞知,委屈地瘪着嘴,“萧河,你是个讨厌鬼。”
“是,我是个讨厌鬼。”顾晞知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小酒杯,杯里还有半杯酒,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许俏君打了个酒嗝,道:“那是我的酒,不给你喝。”
“俏儿,你醉了,我送你回房。”顾晞知柔声道。
许俏君不知是酒醉心迷,还是酒壮怂人胆,她做出了清醒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朝他伸出了双臂,娇憨地笑道:“你抱我回去。”
顾晞知看着醉倒的许俏君,宠溺地笑了笑,俯身抱起了她。身形娇小的许俏君稳稳地躺在他的怀中,微微眯着眼,看着他,甜甜地笑着。酒意上涌,许俏君的脑子晕晕糊糊的,目光愈发的朦胧,看不清顾晞知近在咫尺的俊容,只觉得他的双眸亮得惊人。
顾晞知抱着许俏君回了房,借着院中火把照进来的微弱亮光,看清床的位置,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薄被搭在她身上。
“俏儿,我要走。”顾晞知站在床边,伸手摸着她脸,右手大拇指从她红润的樱唇上轻轻地拂过,“如果一切顺利,我会……”
顾晞知轻叹了口气,“俏儿,无论如何,都请你幸福的生活下去。”
转身,顾晞知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间,那些温情、感叹、柔软、美好统统地关在了充满幽香的房间里。
清晨,在婉转的鸟鸣声中,许俏君缓缓睁开了双眼,慢慢坐起,感觉到有些许的昏眩,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从床上下来,才发现,她连外衣都没脱,就上床睡觉了。
许俏君低头闻了闻,有一股酒香,去柜子里找出干净的衣裳换上,出门灶房。女人们都已起来,揉面的揉面,烧火的烧火。看到许俏君进来,许佳儿打趣地笑道:“哎哟,小酒鬼,你醒来了。”
许俏君哼她一声,打水漱口洗脸。
男人们也陆续起来洗漱,灶房越发显得热闹拥挤。
粥熬好了,馒头也蒸出来了,鲁春娇热了几个菜,摆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招呼大家来吃。一向早起了顾晞知还是不见踪影,许佳儿笑道:“萧大哥昨儿肯定也喝多了,到现在还没起来。”
“我去喊萧大哥起床。”许宝儿放下咬了一口的馒头,跑去喊人。
一会许宝儿从屋跑出来,“爹娘,萧大哥不在房里。”
顾晞知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留下一千两银票,就带着几身棉布衣裳和许俏君手抄的那本《顾氏兰谱》离开了,不知去向。
昨夜那一餐酒,是他和许家人告别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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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三色兰花是行文需要,请不要找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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