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吧。
福泰公主的洗三礼完毕后,弘治帝对于河套、对于整治吏治的言论很快在朝臣中引起震动。
把建立河套特别布政使司和清丈田亩、整肃吏治联想在一起,不少人不寒而栗。
文渊阁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氛。
“如今我等必须团结一致。”老而弥坚的刘健凛然道。
帝王心术的精髓是平衡。弘治帝用人处处讲究势力平衡,朝中暗地里党争不断。内阁阁臣看似关系不错,实际上代表不同官员的诉求。
但清丈田亩、整肃吏治触动他们所有人的神经。
李东阳和谢迁拱手:“但凭首辅大人吩咐。”
刘健的手指在案几上有节奏的敲击,根据他对弘治帝十几年的了解猜想,“陛下一直对先帝打算废太子的行为耿耿于怀。这次林廷玉逼陛下下罪己诏触怒逆鳞。我等必须先得到陛下的谅解,然后才能劝说陛下收回成命。”
“我们必须把勋贵拉下水。”李东阳犀利地指出,“陛下敢大动干戈,是因为勋贵武将几乎都站在太子身边,陛下牢牢把握军权。不怕我等文官起事。可是陛下忘了,皇亲和勋贵兼并土地的情况同样严重。”
谢迁咬咬牙:“英国公动不得,我们就拿应天府的魏国公下手。”
得罪坐镇应天府的魏国公,将来余姚谢家必定会遭受报复。但公主的出生断了他们的后路,如今只有置之死地才能找到生路。
第二日早朝,朝堂上热闹非常。
众多的大臣弹劾林廷玉等御史贪污受贿,要求弘治帝严办。
“陛下,林廷玉巡抚地方时主动索贿,若地方知州等官员不识相,林廷玉便会弹劾令他们通不过吏部的考核。造成地方官纷纷送礼,把送出的银子折算在杂税上。言官知法犯法必当重罚!”刘健怒气冲冲地谏言。
弘治帝欣然同意,令锦衣卫、大理寺联合查办。
刘健大喜,他以为挠到弘治帝痒处。“陛下,老臣以为整治吏治需从言官起头。”
“刘爱卿所言极是。”弘治帝微笑着点头。
李东阳上奏:“臣听闻南直隶清查田亩阻碍重重,臣建议暂时搁置,先清查御史。”
弘治帝频频点头:“有理。”
刘健、李东阳、谢迁相视一笑。
突然,刚上任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出列,“监生江瑢劾奏刘阁老、李阁老两人杜绝言路、嫉贤妒能,请求罢黜两人重新挑选阁臣。”
刘健和李东阳同时看向谢迁。
监生江瑢是江南人,江家和谢家为姻亲。
谢迁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
有人弹劾阁老?朝臣们面面相觑。
朱寿睡了美觉起来,听谷大用生硬地讲诉早朝的热闹。
“停,别说了!八卦消息用邸报的口吻说出来,本宫什么兴趣都没了。”朱寿伸伸懒腰,“吴经人在哪?本宫要亲自问问他,别人许诺什么好处。”
他是储君,明明跟着他混更有好处。竟然敢勾结外人,差点让宝船的货被人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