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和喇嘛教维持面子上的友好。周经本是不乐意的。可是得知太子需要宝宁寺喇嘛前往哈密,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不能因为他的喜恶耽误太子大事。
身处京师的弘治帝没这么好命。
连续几日都有大臣们上折反对喇嘛教的灌顶国师主持清宁宫落成仪式。奏章在御书房堆成小山。早朝不商议大事死,反而围绕此事争论不休。
回到御书房耳根子也不得清净。
“清宁宫是照儿为哀家所建,凭什么要听那帮朝臣的话!当日清宁宫被毁,户部死活不肯出银子重修。现在凭什么来指手画脚?是不是认为哀家好欺负?!”太皇太后高亢的嗓门从电话机里传出。
弘治帝连声附和:“清宁宫没花国库一个铜板。孙儿绝对不会听朝臣们的。”
挂了太皇太后的电话,皇太后又打了来。“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在不影响朝政的前提下顺着太皇太后的意思。”
“母后,儿晓得。”弘治帝扶额。
电话机方便交流的同时也失去了安宁。
弘治帝感慨道:“还是凌风子天师思虑周全。倘若在坤宁宫安装电话,皇后将无法安心养胎。”
话音刚落,有坤宁宫女官带来皇后的恳求。“望陛下恩准给坤宁宫和寿宁侯安装电话,便于金昌太夫人安抚娘娘的情绪。”
弘治帝心里五味陈杂。
“让皇后安心养胎。”弘治帝挥手让女官退下。
“竹楼,”弘治帝喊来东厂都督戴义,“派人查寿宁侯府的目的。”
戴义领命退下。以前皇爷是不会允许东厂骚扰寿宁侯。看来皇爷虽然不追究张家勾结鞑靼对付太子爷的事,但也失去了对张家的宠信。
当得知张天师去过寿宁侯府,也同时见了多位朝臣后,弘治帝一脚踹向小山般高的奏折。朝臣们对他在宫中举行斋醮抗议不断。他稍微与喇嘛教接触,劝解的奏折成堆递来。可这群朝臣呢?严于律朕,宽以待己!
弘治帝意难平。
“下旨令大能仁寺的那卜坚参国师主持清宁宫落成仪式。”弘治帝决断。
陈宽轻声问:“皇爷,需要内阁票拟吗?”
“落成仪式不用户部的银子。直接下中旨,你跑一趟内行厂,让他们尽快准备。”
“老奴这就去办。”陈宽躬身退下。
弘治帝思念起远方的儿子,还是照儿贴心!
“有时候不争即是争。”刘健知道弘治帝绕开他们下中旨,意味深长地对另两位同僚说。
李东阳沉默不语。这件事情上,连襟确实是用力过猛。
谢迁随和地笑道:“大能仁寺不争只是假象。内行厂虽然没有直接表态,可他们不表态的立场就说明了立场。被太子拿捏在手的勋贵们自然不敢插手这事。皇亲们更不会与内行厂作对。”
“于乔何意?”刘健挑眉问道。
谢迁拱手相问:“首辅大人不觉得太子手上的势力膨胀得太快了吗?万一皇后生下皇子,大明必将遭受一场浩劫。我等身为阁臣,需替陛下解忧。”
刘健好奇地问:“于乔有掣肘太子的办法?”
谢迁神秘一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