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来看,都察觉不到惊慌之意,显然他们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
相对的,颜渊心里却是惊疑不定,猜不透任真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经过两次合作后,他很清楚任真是何等人物。
某一刻,战局再次出现新的转折。
远方虚空中,两人联袂而来。
西陵千秋雪,东吴万里船,在儒家危急时刻,赵千秋和封万里这对党争死敌,毅然联手入局。
此时,封万里站在赵千秋的轮椅后,凝望着场间战况,沉声说道:“想不到,二师兄竟然算错了。”
按元本溪的推算,迎战大师兄的应该是李慕白才对。
赵千秋捧着手炉,温和地道:“看来,萧铁伞那里要吃尽苦头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咱们儒家人多,无论怎么打,结局早已注定。”
封万里点头,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浮出一抹讽意,“他们的底牌已经出尽,咱们俩却还没对手,岂非白跑这一趟?”
赵千里眯着眼睛,呵呵一笑,“这种群雄齐至的大场面,百年难遇。能亲眼看上一看,也是极好的。”
封万里轻哼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一道桀骜不驯的笑声从云外飘来。
“少了我付江流,也配叫大场面?!”
下一刻,不只这对师兄弟,全场众人都神情剧变,同时朝那处望去。
……
……
北唐皇宫。
棋枰间的形势渐趋焦灼。
女帝面容依然波澜不惊,对面的元本溪却是眉关紧锁,凝视着犬牙交错的乱局,沉思不语。
“先生似乎还不满意?”
女帝笑吟吟地说着,率性地伸了个懒腰,在元本溪面前像是小家碧玉,浑不在意什么帝王威仪。
她的驭下权术,可从来不是靠什么王霸气概。
元本溪摇头,凝眉说道:“越是占据优势,我就越想不明白,对方究竟要干什么。”
女帝温柔地道:“或许对方就是太傻呢。”
元本溪继续摇头,“我们师徒本就人多势众,不怕他们兑子。即便能全部兑掉,变成割据之势,他们又能获得什么?这盘棋从一开始,就很古怪。”
女帝歪着脑袋,微抿嘴唇,若有所思。
元本溪自顾说道:“对方布这个局,应该是把我师尊当成猎物,想骗他上钩。但是,猎物太大,他们又凭什么来收官?杀棋是需要杀招的……”
虽然远隔万里,他却洞若观火,料定此刻的斜谷里会出现焦灼局面,难分难解。而随着他的师弟们陆续到场,接下来胜负将失去悬念。
所以他才看不透,敌人的胜机究竟藏在哪里。
难道对方劳师动众,只是想把大家都吸引进来,热热闹闹打一场,然后两败俱伤,一拍两散?
元本溪再次摇头。
不,下棋的人都想赢棋,如果无法吃掉对方,这盘棋就毫无意义。那么,敌人究竟拿什么来赢棋,一口吃掉那些庞大棋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坐立不安。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些很重要的细节。
便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过来,慌忙禀报道:“陛下,神武门外来了一个白衣人,说是要见二先生!”
元本溪闻言,豁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