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豆苗没去菜市场,因为车队已经走了。
反正那边有大春跟二春,直接装车就可以。
第二天早晨,天光刚刚亮,俩人还没起,外面又传来一声呼喊。
“兔崽子!你在不在?”
那是赵大栓的声音。
昨天晚上,儿子被陈家村的人一顿毒打,豆苗被抢走,赵大栓已经听到消息。
他不放心,特意过来瞅瞅,查看一下儿子的伤势。
虽说爷儿俩已经翻脸,但毕竟父子天性,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老赵来到土窑前,没好意思进去。
自己是公公,担心贸然闯入,豆苗如果没穿衣服,该多尴尬啊?
因此只能站在门口呼喊,老脸红通通的。
豆苗吓一跳,问:“豆子,外面是谁?”
“咱爹那个老东西!”
“啊!大栓叔来干啥?”
“关心我呗,谁让我是他儿子?”
豆苗赶紧穿衣服,整理一下云鬓,挑开草帘子。
“叔,您来了?”女人还是怯生生的,低着头站在门口。
赵大栓没进去,甚至瞟一眼土窑的胆量都没有。
“兔崽子!你被人打死没?”赵大栓问。
赵豆子说:“没!让你失望了,以后别叫我兔崽子,我是兔崽子,那你是啥?”
老赵听到儿子声音洪亮,还是照样犟嘴,就知道豆子伤得不严重。
他靠近马车,卸下一口袋粮食,还拿来柴米油盐。
将东西放下,这才说:“我这是可怜你俩,免得你俩饿死!爱吃不吃!”
赵豆子在里面差点被逗笑,知道父亲是刀子嘴豆腐心。
老赵刚要离开,赵豆子忽然问:“爹,你别走,我还有话说。”
“有话讲,有屁放!”
“俺妹呢?你把麦花弄到哪里去了?”
老赵眼珠子一瞪:“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爹,麦花跟邢如意是天生的一对,他俩最般配,你该把麦花弄回来,成全他俩!”
赵大栓一听,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放屁!邢如意配不上你妹子!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爹!邢如意可是个人才啊!目前已经存款一百万了,到不了年底,最起码存款三五百万。
你不答应这门亲事,如意就被德林叔抢走了!”
赵大栓的身体哆嗦一下:“他存款一个亿,也不管麦花的事!老子绝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为啥啊?”赵豆子又问。
“因为选举,他让你爹丢了人,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他!”
赵大栓懒得听儿子废话,赶着牲口走了。
老赵最近很纠结,思想斗争也很激烈。
他越来越喜欢邢如意,越来越觉得当初拆散如意跟麦花是个错误。
年底存款几百万,麦花嫁给他该多幸福?
这小子又当了村长,那自己就是村长老丈人。
在整个疙瘩岭还不横着走?跺跺脚四方掉土?
但已经晚了,泼水难收!
如今的邢如意跟风铃打得火热,已经是王家没过门的女婿。
说不定他俩早就睡一块了。
都怪我啊!错过一个好女婿,让女儿失去了大好姻缘。
难道就这么认输?
不行!我要把麦花找回来,抢也要把邢如意抢到赵家去。
邢家以后所有的财产都是麦花的,也是我外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