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沐摸摸鼻子,不怪她,谁让他讲故事没说清楚。
曹月为孟酒怀孕,曹月又偷走了他和妻子的孩子,那曹月带着的小孩,是谁的谁知道。
不过,应该是宁远的孩子吧。
若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舍得他干净的眼中染上杂质,怎舍得他与她一起狼狈为奸。
毕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啊。
再且,宁远不像是那么柔善的男人,要是这孩子是曹月和孟酒的,他才懒得带。
宁远沉默稍许,说道:“是我的儿子。”
宁远的沉默,让陈沐沐有些诧然,扯了扯唇:“既然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要犹豫?”
承认自己的亲骨肉,有那么为难吗?
“不是犹豫,而是”宁远顿了顿,眉宇间转过几分落寞,“分别太久,纵是骨肉,也心生隔阂。而他亲眼看到母亲惨死,对我自是心生怨怼的。”
“说的倒也是。”陈沐沐拍了拍脑袋,没再问下去,别人家的私事,她满足一下八卦之心就可以了,多嘴多舌,估计宁远都会暴走。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应该是不会再寻死了吧?”
“我若一心想死,又为何来寻你求药?”宁远道。
陈沐沐一噎,随后似笑非笑看着宁远:“那你且猜猜看,今天你这病,我是看,还是不看?”
“你会看。”宁远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沐沐又是一噎:“你是我心里的蛔虫不成,怎知我一定会给你看病?”
“你若不看,便不会问我和曹月的故事了。”宁远颇有深意看她一眼,说道。
我去,听个故事就得帮忙吗?
陈沐沐翻个白眼:“我早就跟曹月说过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药引,我对正午夕阳的毒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宁远的自信让她有些不爽,但实在的,听了他和曹月的故事后,她还真的愿意给宁远治病。
一则圆了曹月这个让人说不清道不明感情女人的心愿,曹月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管,但曹月毕竟那一百两银子帮了她不少忙;二则宁远都苦逼成这样子了,她就当自己难得大发慈悲一回罢,反正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有因有果,跟着一家人有了起因,必定是要有个结果的,她可不想以后都继续被这家人纠缠。
那个叫小毛的小鬼,她现在看着都还膈应呢。
“我带来了。”宁远从包里拿出一味药材,一脸的“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陈沐沐默了一瞬,拿起那药引,又给宁远把了脉,检查身体,好一会儿说道:“你这解药不好弄,要做好得要半个月左右时间,还得加入其它数味药材辅助,这样劳神伤财,你说,我凭什么?”
宁远睨她一眼:“我没钱。”
他怎么就知道她想敲诈!
没钱还来看病,当她这里是菩萨庙啊!
陈沐沐一秒黑脸:“宁大侠,虽然我这人并不坏,但我是个生意人,我很感动你的故事,可是赔本的买卖,我还是不会做的。”
也就是说,想要看病,拿诊金来。
她就是一个铁公鸡,给人看病自己掏钱,想都别想。
宁远瞅着她一脸“我最抠”的表情,默了默,随后问道:“你待如何?”
“不是我待如何,而是你要如何。”陈沐沐说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嘴巴也干了,她倒了杯茶润润唇,“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你要从我这里拿东西,就得用别的来换,没钱的话,你得给我点别的东西吧?”
“除了人,我什么都没有。”宁远依然淡定开口。
噗——
陈沐沐一口水没忍住喷了,从兜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再看着宁远,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
“我不要你以身相许。”
她又不缺男人,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吗?
再说了,她还小,宁远也不是她的菜。
“不是以身相许。”宁远被她说得神色有些不自在,“我也没那恋童的嗜好。”
她的年纪都可以当他女儿了,他岂会动这心思,亏她想得出来。
“那你能为我做什么?”陈沐沐见他不自在,心里稍微好受一些,眸中染上几许兴趣,“我这里不要没用的东西,包括人。”
宁远闻言,径直起身,抽出背后长剑,翻手几个动作,陈沐沐面前那张桌子顿时被削成了成千上百的细细的木片。
色泽均匀,大小一致,手工非常好。
“你是想,给我打工?”陈沐沐眯起眼睛。
宁远点头:“你若同意,我便给你做一年的护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