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倒头便睡,尤是不肯松手。梁施施不得已只能和他睡在了一起。岂料半夜杨庸做起梦来,胡话连篇,一会要平辽定北,一会又要收复燕云。梁施施料想这定是个胸中满腔抱负却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怎料杨庸一骨碌爬起床来,正经八百地说道:“我日后若是出将入相,你定是将相夫人!”
说罢,便是手舞足蹈。旁人看他像个疯子,梁施施却是心中涌动。
清醒的杨庸只留下名帖,说是日后再会,留下一张余温未散的床榻,自己失魂落魄似地在城中转了一个多时辰,左右想了想,只待酒气全消便回了府宅。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茜儿和柳儿却一夜未眠,见杨庸回来,二女登时喜极而泣。
“公子这是去了何处,惹得茜儿哭了一夜!”柳儿眼眶红肿未消,显然也是落了一夜的眼泪。
茜儿拉着杨庸的手,只一下,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公子是夜宿他处,忘了回家的时辰。”柳儿睁大了眼睛,“你怎知道?公子还有何处夜宿?”
茜儿道:“公子面色苍白,似是喝了许多酒,可衣衫上却无一丝酒气,反而有一股脂粉香气,还消多说么?”
杨庸只是满脸通红,道:“昨夜...是喝多了,在揽月阁胡乱睡了一晚。”
“揽月阁?那是什么地方?公子为何睡那儿?”柳儿疑惑地问。
茜儿本来还只是八卦了一回,听罢杨庸的话竟是有些生气,顿时松了手,瞪了柳儿一眼,斥道:“公子夜宿何处,又干你何事!”柳儿被骂得蒙了,久久不能言语,茜儿出了名的温顺可人,从来不红脸,怎么今日......
那茜儿只是喝道:“公子定然宿醉难受,你还不去弄碗醒酒汤?还不快去?”柳儿只感委屈,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杨庸心里过意不去,便要出言安慰,不料柳儿一跺脚,已是转身远去了。
“茜儿!”杨庸回头去拉茜儿的手。
“公子请自重。”茜儿表情漠然,言语间显是有所怨气。杨庸讨了个没趣,只好跟在茜儿的身后,去到了厅房。几个家仆面面相觑,茜儿扫了一眼,“都干活去吧!”
杨庸忽然想解释些什么,只好道:“茜儿,我没干什么,就喝高了。真的,你想多了。”
茜儿沏了杯热水,道:“公子言重了,奴家怎可干涉东家。只是青楼风尘之所,公子身子积弱,还是少去为妙。”言语间,竟是一股醋意浓浓。杨庸心里不知道是一副什么滋味,嘴里想辩解,可话到口头,居然只是“嗯!”了一声。
不料刚喝几口热水,门童便来报:“公子,揽月楼梁施施姑娘拿着你的名帖求见!”
“噗!”一口刚喝到嘴里的热水顿时就喷了出来。茜儿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代杨庸对那小厮道:“请她进来吧。”惹得杨庸坐夜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佯装端着杯子喝水。却见前厅门开处,梁施施穿上了一身锦袄,披一条鹅黄色披风缓步而来。俏脸上风霜未尽,却笑意盎然,略施粉黛之下,一双美目流盼,樱唇微启,竟是有些倾城之色。
茜儿一边看了看那一袭鹅黄,又看了看端着茶杯不肯放下的杨庸,告了声回避,竟是自顾去了灶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