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啦?”
张报辰面上绯红一片,全无方才一点的精明模样,侧着头,不敢看杨幺,嘴里结巴道:“上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杨幺方才记起四年前两人在潭州最后分别的情形,不免暗啐了玄观一口,拍着张报辰地胳膊,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想想,当时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张报辰听到“下药”两字,起先还疑惑,想了半晌大吃一惊,急急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被下药,我们修炼地内息,如练到三层是百毒不侵的,我那时已经练到四层了,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幺妹——”张报辰小心翼翼看了看杨幺变幻不定地脸色,道:“我们——我们都满十五了,你看”
杨幺回过神来,死死盯了张报辰一眼,扯着他的衣袖,把他拖到一边,恶狠狠地道:“平日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我可告诉你,想成亲了找别人去,你若是在阿公面前开口,我就再不和你说话!”
张报辰正为着当年的事觉着心虚理亏,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连点头应了,杨幺把他丢在同心堂外,自个儿进去拜见长辈。
同心堂正中台上设两张虎皮交椅,椅后大张一面黑底白字大旗,正中一轮暗银云纹,圈住古籇体“张”、“杨”两字,这正是张、杨联军的旗帜
堂下两边各设十张紫竹交椅,四面旁墙处皆立弓、枪、箭、刀等兵器,自有一股威风凛凛。
正堂两侧各有四门,杨幺正要去看看,就见得张精文与杨均天从左侧头一张门中走了出来,坐到了正堂地虎皮交椅上,身后杨平湖、张忠仁两人自坐到了堂下左右一把交椅中。
张精文仍是一身补丁衣服,腿上踩着草鞋,杨均天也是家中常服灰袍,杨平湖规规矩矩着一身窄袖长衫,想是因为麻烦,未披上比甲,最让杨幺侧目地,却是张忠仁,只见他披着一袭麻衣,手上捏着一串青木佛珠,意是一副佛家居士的打扮。
杨幺不由愣神,又暗暗点头。她不过想着,再怎么讲军功,父子纲常那里又动得了地?杨岳和张报辰在平辈里自是无人可比,便是长一辈的近支旁系也是服帖,靠的可不仅是军功,张报辰是长房嫡孙自不用说,西屋钟家在杨族里更是被高看了一眼。但若不是这四位大长辈不太管事,也由不得晚辈们得意。
正琢磨时,张精文一眼看到了站在大门边的杨幺,不免一愣,笑道:“幺娃,你来得正好,蒙元的恩典,过几日你就要成万户大人了。”
此话一出,便是平日里不拘言笑的张忠仁也轻笑出声,杨均天大笑着招手让杨幺近前,
杨幺暗里里啐了一口,走了上去,还未见礼,杨均天笑道:“也不知小岳是怎么说的,蒙古人居然把万户封号给了你,倒也省我们这些人的心。过几日湖南道元帅府会有诏令下来,你和小宁一块去接罢。”
杨幺无话可说,在几位长辈的兴灾乐祸中陪笑点了点头,又给他们见了礼,请了安,杨均天问了几句,便让她退了出来。
杨幺临去时,眼睛在几张门打转,却没有看到杨岳的身影,失望去了。
孤身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