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俩的屋内就着油灯儿对李华进行了严厉地批判,从李华行事的方式方法到他产生后果的所作所为,老人们无不加以痛斥及鞭鞑。
这一个过程历时极久,从晚上的亥时直至半夜的子时结束,最后是老人们让李华一定要做个自我批评,以提高李华的思想觉悟。李华笑嘻嘻的表情让老人们又伸不下手去于家法,只好不了了之只能悻悻而回。
躺在炕上,我问李华:“华子,你知你闯了多大的篓子,老人们都被村里的人们说的面儿都下不来,你到底想作些什么?”
李华将手中的剪刀“咔咔”地动了两下,翻过身子趴着神秘地悄悄地对我说:“哥,你知不道,这可是一种必学的功法呢,俺再需几日就成了。”
剪纸对于我们这个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艺,大媳妇小姑娘地几乎谁都能来上几下,过年过节的更是红红地贴满了窗户口,显得十分地喜庆。
如果真按李华的说法又是练功,我真不知该怎样地对这个所谓的功法作个合适地评说。
我看着李华张张嘴,又干脆地闭上。
李华盯着我“呜呜咽咽”地道:“你看你也不信,俺说的可是真地。在扇上的第五篇就是这个东西,俺要不学了它,后面的不知是些个啥,你说俺该咋办?”
我楞了一下:“扇上的东西就这,让你一天没事地到处剪人家的门神和对联?你可要想想清楚,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没有”喀喀响的剪刀声中李华委屈地道:“俺根本就没错,练的方法现在看来是对的,只不过是让俺用来练的纸少了点,俺这才四处地找。到现在还缺了一步,就是最后的,让剪的小动物们能动弹才成。”
我的头“嗡嗡”地响了起来:“华子,俺们能不能先不去作这个事,你看俺们这唯一不缺的就是土,是不是将剪纸改成作泥偶什么的,要不俺先给你和上一盆泥,你慢慢地捏,也没的人同你生个气,你说是不。”
剪刀声与李华的摇头的节拍合的非常好。“哥,不是俺非要剪纸,实在是没有可能再用别的替了它。要不,俺给你做个东西,你只需将你的作业本贡献一页,你看行不?”李华轻轻地笑着对我说。
我知道他又要干什么,盯着我那几个本子不是一、两天了,我是防了又防,只怕一个不小心,本子即消失于他虎口般的剪刀之下,连个渣都不会留给你。
油灯的光辉下,我努力地对着李华将头摇的过于夸张,以免他看不清楚,以此表达我誓于本子共存亡的决心。
李华“咯咯”一笑道:“哥,这么着吧,你看灯光太暗了,你也是很不太愿意在这种光下写着作业、看个书么的。作弟弟的俺给你剪个灯,让你瞧瞧这个剪纸与村里的是不是有点儿不是太一回事。”
面说着,李华一面从身下拿出了张纸,蟋蟋嗦嗦地高举着翦刀随手剪了起来。
我一直提防着我的可怜的几个本子,见他没在索要便放下了心,仔细地看他剪出个什么东西来。
李华的剪刀走的是游龙走凤,一个圆圆的模子从纸上很快地被取了出来,看他小心而又认真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说话。
如果李华每天都是这样的剪法,我估计就是将纸儿在李华面前堆成了山,李华也会在一天之内给灭了去,难怪村民们都气愤之至。可见李华是抓住了什么就是两剪刀,丝毫也不管自己剪出的是什么,又有天知道李华要剪出个什么来。
李华在炕上站了起来,笑嘻嘻地随作将圆纸片反身贴在了墙上,然后又趴了下来。一只手托着下巴,别一只手将剪刀舞了个大圆,笑嘻嘻地看着我:“哥,你看着这张纸,它会变成个好东西呢。”
我侧了下身躺着看着那张纸,在灰暗的灯光下它会变成什么?谁知看着看着,我从炕上不知不觉地自己坐了起来,让我吃惊的闭不拢嘴。
墙上的纸张好像慢慢地变的透明了起来,开始像是一面圆圆的镜子,从里面反射着油灯的光,光从暗暗地黄又慢慢地有些个明亮,又像是有个手电筒从远处渐渐地走近对着它照个不停,忽明忽暗的光线的变化实在是用语言难以说的清楚。
不久墙上的镜子的光显得稳定了下来,从里面显的十分的柔和,只是太暗模模糊糊地只能看个轮廓,再又慢慢地亮了起来,忽然光线大盛,竟然发出了一种像是月亮般柔和的银辉。这个辉光慢慢地盖住了墙上油灯的暗黄色的光线,渐渐地明亮,将油灯的影儿也定定地投在了它身后的墙上。
光线越来越亮,最后犹如从纸后透过来成千上成只手电筒的合成一股的对着纸张照射的反光,不过这个光十分地飘散,向着屋内四面八方地散着,光下早已没有了丝丝毫毫地东西的影,我四面打量,我的身后也没有了任何的暗,整个人都沐浴在银灰色的月光中。
如果那是月光的话,在这个光中,我分明看得清李华的眉毛上的每一根须,就算是他的眼睫毛也能分的清清楚楚,整个屋内如同白昼。
李华看着我吃吃一笑:“哥,这还不算个什么,只要你给俺一些纸,俺还能给你剪出个别的好玩的物事来。怎么样想好了没?”语气甚是得意。
我当时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小月亮,心里的震惊已是难以言表,如果这个法术什么的能在个夜晚变出这么个东西,家里可是省了油钱,以后写作业也不用再点灯了。
过了一会,约摸有一个时辰的样子,光线又渐渐地暗了下去,应像是有人拿着个袋在慢慢地往回收,慢慢地收了好一会,直到油灯的暗暗的黄渐渐地重新占据了整个的小屋,我才觉的自己透过了气。
我长长地一呼,站起身来走到了似乎还有些的发光的圆纸前,随手将它摘了下来,盘腿坐在了炕上就着油灯仔细地观看。
李华在我身边撇撇嘴道:“哥,没啥哥看的,那不过就是一张纸剪的而已。如果你还能给俺些纸,俺给你剪个别的。”
我盯着李华,心里却十万个不同意地给他纸,在农材想找些个别的容易,找些纸张可是十分地费力:“华子,俺不知你又学了个啥东西,不过这个法术万万不可用来蒙人。现下里也只得俺俩个知道,你可明白的紧?”
李华口里诺诺地道:“哥,这个功法是用来在世上行走的,文稿中讲的很清楚,不用躲躲藏藏的,还说要正大光明的去做,所以俺才不怕了事,你也不用如此担心。当你学完了第一捆后,这些你也是躲不开的。”
李华说完脸儿又对着我吃吃地笑了,那笑让我有了种阴阴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