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换来的这个代价,一路飞起之后,连续越级,蹦蹦跳跳,马上就到终点了。
“没有下限,就没有上限!”
“不讲武德!”
独眼魔神逃着逃着就没有了,他还在三千六百之外,额外多分化出一个本源之力,就是以防万一,倾力避免劫中之劫。
许久以后,他再次看见陆寒的时候,彻底沉默下来,即便面对消亡,也从未说过一句话,似乎已经毫无波澜,看透了一切。
在逃亡的路上,独眼魔神几乎看到了混沌海的每个地方,自从诞生后,从没有这样的了解过。
他发现还有几个混沌魔神在沉睡,也有几个仍旧不知死活,咆哮着吞噬一个个星域,残害遇到的每个大世界,混沌凶流随即出现,将那里彻底抹去,双方都不存在了。
但凡生灵,皆有沉寂,本来就都有数数,一切可以确定!
回到原点才感觉出,整个混沌海,本来膨胀的难以想象,巨大到无穷无尽,如今居然并没那么夸张,似乎不知何时,变得小了许多。
“混沌元年吗?”
陆寒在那点数,直到三千六百零一个分化的魔神本源,都成为混沌精华的一部分,他才仰起头,整个身躯开始发生剧变。
在独眼魔神逃溢时,他就将此獠当作了试验品,作为混沌元年的奠基石,那一丝秩序扩展后,大道法则清晰了,紊乱开始萎缩。
他此刻的身躯,体表多了无数网格,整个身体似乎被网格化了,甚至达到最微小的程度,就连发丝上也有清晰的条理。
只是身躯内,原本承载金丹、仙婴的气海之处,一个豆粒大小的原始紊乱,仍旧在压着一抹最初的秩序,就那样静静的悬浮着,
神阙要穴周围,一个虚拟的**,结结实实印在那里,乍看之下似乎在旋转,也仿佛静止,以至于难以说清其状态。
眉宇之间,原本的第三只竖目,居然不再消失,并且怒目圆睁,神奇的演变成一个圆形,看着相隔迷你的镜子轮廓,绝对看不透。
“你让我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些生灵都在沉默,都在苦思,没有任何东西在动,一个个像忏悔的囚徒。我想再吞噬空间都无处下手了,全都寂静的可怕,并且整个混沌都在蜕化,在自我萎缩,这一切皆因你在搞鬼。”
没过多久,一个强烈的意念,倏然贯穿虚空,直达陆寒面前,这意念里蕴含着强大意志,似乎无法抗拒。
“那就消失吧,任何不存在的,都没了意义!”
混沌意志来了,那是好大的一团,虽然任何生灵都看不见,陆寒却无比清晰的盯着某处,虽然感觉对方的质问都是废话,仍然要回应一二。
足有上千亩大小的一团虚幻,不断膨胀和萎缩,外形飘忽不定,没有具体构造,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从不保持一种状态,哪怕暂时。
“凭什么?你也有结束的那一天,至少我们该一起消失,我最后的意义就是监督你。”
“混沌元年已经开始,我已经做完了这一切,咱们这就走吧。”
陆寒无奈的回到,他话音未落,双手双脚便寸寸瓦解,转眼间就剩半截身躯,头部飘离了躯干,还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语气很高傲。
“什——么——?”
混沌意志剧烈沸腾起来,从千亩大小,骤然膨胀了数倍,直接遮蔽这里,将陆寒罩在下方。
周围,混沌凶流随即出现了,而且为数不少,只是仅仅存在一个个不规则圆圈,并未落下,拥有无视一切的气息。
“你太厉害,谁能证明你彻底消失了?”
“本以为你自诞生到现在,至少该有所得,呵呵……那就不废话了!”
陆寒的躯干,也呼啦啦消失殆尽,但他的眉宇间,第三只数目一开一合,无论混沌意志,还是混沌凶流,都猛的向中间一缩,尽数凝聚成两个点。
一个是苍白的虚点,一个是苍白的实点,被两道光束笼罩,那是陆寒的双目,洞射出无极之奥义,他的瞳孔深处,还是骇人的金绿色。
那两个点,未及挣扎一二,就被光束拖曳而回,嗖的回到陆寒眼中,只隐约挤出一丝意念,包含了八个字。
“混沌有缺,放肆则灭!”
这股意志,似乎包含了怨恨、诅咒和不甘,也仿佛包含有指点、惊醒、叮嘱,一切尽在奇妙中。
“缺心眼吗?”
随即,他也浓缩成一个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小,最后噗的一声,爆裂开来。
…………
弥阳仙域,是仙界靠近混沌海的边缘,这里被魔界摧残的一无是处,但乱战结束后,幸存的修士,以及为数不多的凡俗生灵,正大张旗鼓,开始重建家园。
其他仙域的散修,有不少趁机卷了进来,打造据点,招揽失去靠山的同道,借此想入主这里,结束漂泊之命运。
四大王庭,损失最为惨重,但终究因为底蕴雄厚,高阶的幸存率仍旧遥遥领先,即便只剩一名太乙或者几个金仙,仍旧无法被轻易撼动。
“姬鸿啊,你居然还没死?”
苍月圣地的废墟上,只是多了几个小亭子,似乎并不急于重建,但原来的城墙遗址,早已被不下了禁绝杀伐大阵。
“谁?谁敢如此冒犯老夫?!”
每个亭子里,都有一干身影,多的七八个,少的两三人,最中间的凉亭内,已被虚幻大幕遮蔽,此刻的里面炫光一闪。
有两个身影在对坐,但神奇的是这两人无论地位,还是衣着以及气势,都相差悬殊。
主位上的那人,身躯高大,脚踏金云长靴,一身锦带绢袍,头顶星月宇冠束发,太乙巅峰气势,在这里绝对是沧月之主。
然而他神色以及姿态,都比较谦恭,侧坐着且满脸含笑,左垂首的位置上,只是个朴素衣衫的后生。
那后生容貌普通,根本毫无气势,不高不瘦,扔在人群里很难被关注,其修为境界也仅仅玄仙巅峰,一身淡黄色的布衣,仅仅花了几道潦草的亲纹。
就是此人,闻言后霍然站起,满脸难以置信,非常惊讶的冷喝,而主座上那人,顿时面露急切,向他频频传递眼神。
“你,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