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宣告是在正月二十开印的这一天。
朱旭这天跟着朱恒一同去上朝了,在朝会上,朱旭当着众臣的面宣布禅位,犹如一时激起了千层浪。
之前朱旭久不上朝,众臣虽有疑虑,可后来见到他出来会见臣子,见到他出来主持冬至祭天,再加上大年初一团拜也见他出来了,众人以为正月开印他总该出来了。
哪知人是来了,却丢给大家这么大一记响雷,当即把大家炸蒙了。
很快,徐扶善周围先响起了嗡嗡声,他是首辅,众人以为这种大事皇上肯定第一个和他商议,可他却瞒得密不透风,别说其他几位内阁成员不满,就是朝中其他文臣也有诸多不满。
可徐扶善自己也觉得冤啊,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情啊。
皇上是在上书房见过他几次,可说的都是朝中大事,还有就是过问一下太子处理政务的能力,压根就没提到他要禅位一事。
可这么说似乎也不对,皇上虽没有言明他有禅位之意,但皇上的确向他透露过倦意,说不喜欢这种一成不变一潭死水般的日子,只是彼时他没领会到皇上的深意,还跟着劝慰了几句。
徐扶善见自己百口莫辩,干脆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
“讲。”朱旭准了他。
“回皇上,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贸然禅位,臣以为不妥。我大周这几年连续经历了几场大的战乱和天灾,如今好容易撑下来了,正该励精图治,共创繁荣盛世,方不负皇上这些年的呕心沥血和鞠躬尽瘁。”
徐扶善说完,群臣一片附议声,纷纷跪了下去挽留朱旭。
“众爱卿请起,朕说过,朕只是禅位,不会离京,更不会远离朝堂。”朱旭说道。
“启禀皇上,既如此,又为何非要禅位?”问话的是王柏。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虽不是很意外,但绝对难以接受。
朱恒那边谋算了这么长时间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若是连妹妹这个皇后也做不成了,王家今后的处境绝对堪忧。
此时的王柏不免有些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狠心断了女儿的痴念,若是不折腾这一场,兴许,朱旭未必有禅位之意。
朱旭不禅位,他日驾崩之时,王家联合几大世家,一举推朱慎上位不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可朱旭一禅位,彻底绝了王家的念想,也绝了朱慎的希望,毕竟废太子和废皇帝是两起截然不同的事件,一个是清理门户,一个是谋逆,孰轻孰重、孰难孰易不言而喻。
“镇远侯这记性也不中用了。”朱旭调侃了王柏一句,笑道:“禅位的缘由朕方才已说过。不过朕不介意再和大家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方才首辅大人也说了,朕执政这些年战乱天灾不断,朕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勉强支撑了下来。可你们谁又清楚,这些年朕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才刚不惑之年,朕就落下了不少病根,梦魇、心悸、厌食、脱发等等,朕累了。这皇位早晚要传承到太子手里,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什么区别?早几年,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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