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也为难了,总不能让人家全家都吃不上饭哪。
还是那个年轻女孩,也就是大爷的外孙女聪明:“那就进来喝杯茶吧,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早呢,迟点回去也不耽误做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说什么都不能再拒绝了。”
严朵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点多钟,的确还早,只好答应了。
大爷被扶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进去之前还吼了一声一定要招呼好自己的“恩人”两个晚辈都哭笑不得,一个去泡茶,一个招呼严朵坐下来聊天。
严朵左右看了一圈,大爷家是那种低调奢华的那种中式风格,表面看起来很朴实,但是她随便给自己坐的沙发丢了个鉴定术,垫子下面居然是黄花梨的底子,这么昂贵的家具,楞是让她觉着硌得慌,不明白这种木头到底好在哪里好。
闲聊了几句之后严朵才知道原来大爷姓于,那个年轻女孩叫陆遥,是于大爷的外孙女,而那个中年女人则是陆遥的舅妈,大爷的儿媳妇,姓窦。
当她们听说于大爷因为差点被骗,买了一块塑料仿制的玉牌时都吃了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又被骗了!”
严朵愣愣地说道:“差一点点”什么叫又?
陆遥一拍大腿,脸立刻垮了下来:“就知道不能给他身上揣钱,这都第几回了!年轻的时候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现在三天两天犯糊涂。”
窦阿姨赶紧在陆遥身上捣了一下,说道:“你看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然后笑着对严朵说道“你别见笑,我家老爷子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忽悠了,上回买了一幅据说是民国时期的什么名画回来,足足花了两千块,后来发现也是假的,硬是叫他儿子”
窦阿姨话还没说完,只听于爷爷的房间传来一阵怒吼:“你工作是怎么做的,辖区内治安这么差,骗子那么多不说,还有强盗!把我们市的脸都给丢尽了!你马上去把那群小混蛋给抓回来,不然别回家吃饭!”
陆遥翻了个白眼:“看吧,反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舅舅。”
窦阿姨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经过解释才知道,原来于爷爷退休之后就十分热衷于购买各种藏品,且没有固定的喜好,但凡他觉得是好东西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买回来。刚好他的儿子是这一片派出所的所长,上回于爷爷买“名画”被骗,于叔叔愣是折腾了几天居然还真就把骗子给找到了,钱也总算追了回来,所以全家人一听到于爷爷又被骗了就是糟心得要命,平白给儿子找麻烦,自己人坑自己人。
严朵就纳闷了,咱们这一片派出所的所长不是于二叔吗?怎么变成了不对啊!于爷爷也姓于,难不成
她犹疑地视线在窦阿姨和陆遥的脸上看了一圈,感觉和于睿长得都不太像,索性直接问道:“于爷爷是不是有个孙子叫于睿啊?”
窦阿姨和陆遥都很惊讶,回答道:“没错,怎么你们认识”
话音未落,于家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背着包的年轻人施施然地走进来说道:“我回来了。”
好巧不巧,在路边救了个老大爷,好巧不巧,这个老大爷就是同学的爷爷。
同学来访,总坐在客厅闲聊就不太好了,于是严朵现在正坐在于睿的房间里。
于睿的房间有些凌乱,书柜书桌外加一张床,书桌上摆着新买的电脑,品牌的,看型号这个系列当时的价格应该不下于六千,外形十分炫酷,不过从配置来说和严朵的那台四千多的其实差不多。
严朵发现虽然房间收拾得不太讲究,但电脑的键盘缝里擦得相当干净,这就很难得了,就连严朵自己都是那种半年才擦一次键盘的人,平常敲一敲自家键盘说不定都能敲出一堆饼干屑、面包渣。
于睿在自己的抽屉了翻了一遍,发现全是甜食,连包瓜子都没有,便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去我姐那翻翻,她那儿什么都有,我看你好像不爱喝茶,酸奶喝吗?”
严朵别扭地摇摇手:“不要麻烦了,喝白开水就行了。”不是不爱喝,而是舌头最近被系统出品的茶叶给惯坏了,喝别的茶总觉得不够味。
事实上自从郊游结束后,他们俩就再也没有正常地交流过,如果有什么必须要说的话,要不就用叩叩留言,要不匆匆说完就走。
严朵为此懊恼不已,就算自己还处在青春期的尾巴阶段,激素水平会影响心态,自己也是实打实的奔三了,何必要像个小女生那样矫情。人家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过,当时如果自己轻描淡写一点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事情不也就这么过去了,偏偏她表现得太过震惊,于睿当时一定以为自己十分恼火。
事实上严朵当时震惊的原因根本不是自己被人撩了。
作为一班“排名第二的班花(闵雯雯去了文科班)”严朵平常也没少收情书、被表白,尤其是当一班头号大美女郝云舒颜值高出一般美女水平线太多,给人的感觉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时候,看似外表随和很容易“被搞定”的严朵就更加受欢迎了,在校期间平均每个月被人表白一次那是保底,早就习惯了。
对于那些男生,善长打太极严朵心里一边感慨青春正好,一边统统四两拨千斤,打哪来送哪去,别说尴尬害羞小鹿乱撞了,没拍着人家小男生的脑袋说“乖,回家去”都是给面子了。
然而那天她发现自己以往的从容淡定统统消失了,脸颊被碰触的地方阵阵发烧,居然忘记圆场,于是乎自诩“太极宗师”的严朵当场就淡定不起来了。
春心萌动了?大姨妈快来了(激素水平变高)?看到别人谈恋爱羡慕了?
拉倒吧!姑娘我已经奔三了!早过了对爱情满怀憧憬的年纪了。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