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下意识地问道:“那长跑怎么办?”
严朵笑呵呵地说道:“那就要看你了。”
“看我?”江炜更茫然了。
严朵一本正经地说道:“利用你美色,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报名,加油!你行的。”说完就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然后憋着笑走了。
江炜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虽然时隔大半年,当初心动的感觉已经淡去,但是被曾经喜欢过的女生这么明目张胆地拿自己外貌开涮,小江同学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
坐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的戴晴忍不住笑骂道:“无耻。”
严朵笑道:“你不无耻你去报长跑啊。”
戴晴喜欢江炜那是人尽皆知的事,不过人家性情豁达,处理感情的态度一直都是“我喜欢我乐意,但是与你无关,你回应也好不回应也好,反正我就这样”
班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想得开,甚至还有男生表示,要是有人对我这样,我百分百会感动的,居然还有人会无动于衷,真是老天没眼啊!
“报就报。”戴晴径直把报名表拿来,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千五百米长跑那一栏的后面,然后得意洋洋地举起来给严朵看。
严朵拍了拍戴晴的肩膀说道:“很好,保卫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英雄!”
戴晴挥舞着一本一公分厚的书就开始追打严朵。
中午回到家,严朵发现今天老爸居然在家。
严建军昨晚回来得晚,早上严朵起床的时候他还在睡,所以两人一直没打上照面。
见闺女回来了,严建军赶紧把正在灶上热着的饭菜端出来,问道:“早上没吃饱吧,听说你就拿了两个煎包。”
“饱了。”严朵抽了抽嘴角,您到底从哪个角度认为我吃两个包子都吃不饱。
严建军已经吃过饭了,他洗了一饭盒,开始往里面装饭。
严朵往嘴里塞了一块鸭腿肉,问道:“这是送到医院去的?”
严建军说:“嗯,给你姑父送的。”
严朵明白了:“我姑父今天在医院啊。”
严建军说:“他今天在那待一天,明天你大伯就回来了。”
顺便说一下严朵还有一个叫严爱国的大伯,是跑长途货运的,就是那种收入很高但常年不在家待的那种工作。
严朵一直觉得她父母这一代的取名都特别省事,什么建军建国爱中爱华国庆卫红为民援朝跃进,自己这一代就更别说了,虽说很多父母也有认真的考虑名字的问题,最后想出来的名字通常都在那几个字之间花样重组,重复率高得惊人。
再看看上上辈的名字,姥姥叫陆云生,姥爷叫顾始成,就算是听起来很普通的爷爷的名字严鸿永也是能在楚辞上找到根源,一看就是文化人取的名字,这么一对比之下现代的年轻人好像个个都是文盲。
打住,不小心又扯远了。
严家大伯因为常年不在家所以严朵也很少见过他,倒是大伯母和堂姐每年过年过节总能见上几次。
大伯母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每次去她家做客,她总是拿着抹布不停地擦,你进门刚换上鞋套她就立马把你踩过的地方拖一遍,嗑两个瓜子,不到五分钟她就给你把瓜子壳擦了,叫人搞不清是真有洁癖还是在嫌弃你。时间长了再也没有人敢在她家嗑瓜子吃花生,穿着鞋套也不敢满屋子乱转,生怕被人嫌弃。
堂姐这个人有点小虚荣,喜欢显摆自己家有钱,当然她家确实比严朵家有钱,大伯一个月的收入起码四五千,比严建军和顾丽平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一倍,所以小时候每次从大伯家回来严朵都特别抑郁。
严朵小时候不太喜欢这对母女,不过严格来说这母女俩其实人不坏,就是那点小毛病叫人受不了。
不过大伯很有气魄,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父女俩都默契的没提爷爷的病情,这要是在一般家庭明显是一种很不正常的情况,对严建军和严朵来说却习以为常。
而且严建军根本不需要多说,严朵从他几句话里已经猜到了现在的情况,爷爷显然还是不愿搭理严建军,但是又不能让爷爷一个在医院待着,小姑是女的又不太方便照顾,所以只好拉了小姑父当苦力,不过小姑父也不需要照顾太久,因为明天大伯就回来了。
至于爷爷的情况,昨天医生都已经告诉严朵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多问。
严朵的饭还没吃完,严建军已经拎着饭盒给严朵的小姑父送饭去了,严朵收拾完桌子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现实并不像理想那么美好,有些东西时间也是没办法带走的,尤其是当身边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你的时候。
表面上看这样状况以及持续了十几年,严朵早就以及习惯外加麻木了,再加上她和这个爷爷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所以身边的人都认为严朵对这件事应该毫无触动,更不可能伤心,她昨天晚上淡定的表现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有严朵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正常的情况下,那是一个理应疼爱自己的人,当然谁也没有要求做爷爷的一定要喜欢孙女,如果他仅仅是不喜欢,那严朵顶多认为爷爷这人脾气有点古怪。
但是他不仅仅是不喜欢,甚至已经到了嫌恶的地步,这也就算了,反正严朵也不和他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
对严朵打击最深的是,爷爷居然在她面前故意表现出对严海阳的疼爱,拙劣的演技,夸张的对比,就差直接对她说:严海阳才是我孙子,你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我恨不得你从来没有被生下来。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无来由地对自己表现出厌恶,人也是会难受的,何况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每每在网上看到那种宣扬孩子一定要父母亲手带,隔代亲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之类的早教类文章严朵都觉得很扎眼,下意识地想要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