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里,那么他们就不会太过于激愤。因为所有人都待着,所有人都不能逃出去。他们嬉闹着,也互相监视着,因为“偷跑”是不被允许的。一但有人企图“偷跑”,那么这种欲望就会很轻易地散播到每一个人的心理。到时候距离崩溃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老实的人,平凡的人因为畏惧着,不敢于去践踏规矩。他们本身便被这个词所束缚着,被限制着。所以苗木不会去试图践踏这种规矩,他迟早会被这种根深蒂固的束缚感所控制。但其他人不同,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欲望或执着。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不能放苗木走的原因吧。苗木是最重要的稳定剂,只有他才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在心支离破碎后能够重组起来的,也只有他。因为他依旧相信着天真而幼稚的“同伴”。
可怜,可悲,可叹,可笑,而又可恨。
因为终究会被背叛,所以可怜、可悲、可叹。因为幼稚着,幼稚得令人嗤笑出声,所以可笑。因为所有人都做不到,令人羡慕,所以可恨。
终究人总会怀疑着谁,最后陷入孤独吧。人不会孤立,但又孤独着。
苗木啊,你还真是可怕呢……
想到这里,谢协忍不住笑了起来。
战刃骸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但摸到那空荡荡的腰带时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把最喜爱的刀带在身边,不由得有些烦闷。她恐怕打不过谢协……不,不是打不过,而是根本打不到。
谢协即使直面大神樱的时候依旧泰然自若,要么是对自己的防护罩极为自信,要么就是对大神樱一点都不了解。但从谢协表现出来的东西来看,她宁可相信前者。连“陆地最强”的大神樱都没法打破的东西,她可没有那个自信。毕竟她擅长的并不是纯粹的力量。
怎么办……
战刃骸忍不住咬了咬牙,道:“让开,谢协。”
“要是我说不呢?”谢协毫不在乎地回问。
“可恶……”
她不由得着急起来,直直地一拳挥出。自然,也毫无意外地撞到了那层仿佛由空气组成的无形的防护膜上,没能撼动分毫。甚至于谢协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得似乎看不起她。
他忽然笑了起来,收起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来了啊。”没由来的,他忽然说。
什么?
苗木与战刃骸都出现了一刻的茫然,但很快,他们便明白了谢协所说的是什么。
“快!堵着门!只要堵着门就不能出去了!”大和田纹土响亮而愤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来了啊,最大的绝望(希望)。
不知怎的,谢协没由来地感受到一阵悲伤,怃然笑着,抬起了头。
那老旧得泛黄的摄像头正对着他,角落的光反射,照亮了那面玻璃,刺得他的眼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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