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刚才不曾看见的模样,现在细细打量一番,不过见对方压根只给了自己一个后脑杓,杨存只得放弃那个打算。
“草草民叩见叩见国公公爷”这种抖成词汇般的句子倒是没有引起杨存多大的反感,反而拿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淡淡地“嗯”了一句,一边暗自思索。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像凶神恶煞一般?还是外面已经将自己传言成吃人的妖怪了?
惹得普通百姓如此惧怕自己,但刚才出来叫喊之时,可感觉他还是颇有胆识的嘛。没得到一个小白脸的名号是值得庆幸,但是连“流氓、色狼”
一类的评价都没有,是不是有点不科学?好吧,承认自己想太多了。其实像来人这种身份的人,一辈子能所见到最大的官恐怕也就是喜欢耀武扬威的县太爷了,至于什么敬国公一类,纯粹就是传说中的人物。
如今有幸见到如此尊贵的人,小老百姓又怎能不怕不惧?而且有了杨通宝那张滴水不进的黑脸,没有当场来个失禁的不雅之举,也算他忍耐力度够好了。
“嗯,你起来吧。我问你,你就是这上水村本地的村民吗?”什么畏惧,什么尊崇,这时候都是他妈的浮云,最主要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啊!
虽然杨存的语气中显得四平八稳的没有任何不妥,但是心中那分难言的激动还是让存在于意识的炎龙狠狠鄙视一遍。
村民只是发抖,以头触地,既不敢抬起,更过了半晌都没有答出些什么。也幸亏那村民不曾抬头,不然冲着杨存眼中的狂热,也足以被活活吓到闪尿了。
“大胆,公爷问话居然胆敢无视?你有几条命担待啊?可是不想活了吗?”杨存不急,一边的杨通宝倒是恼了,忍不住出声喝斥,脸上更是严厉至极。
因为自幼在杨家长大,被尊卑观念洗脑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杨术,所以此村民问话不答的行径在他看来,纵使拉出去砍上个十回八回都不为过。这下子别说是答话,看趴在地上的人半瘫的状态,就知道:“暴力恐吓”的姿态还当真要不得。
“好了通宝,你先去外面看着,注意余姚的人。”无奈地摆摆手,杨存摇头叹息。看来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自己需要自己亲民的作为安抚一下。不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不打紧,还把人家吓坏就糟了。
“是。”杨通宝道也没有多少犹豫,没什么表情瞥了一眼半趴在地上、衣裳简陋之人便出去了。因为知道余姚带着人打着“保护”的旗号想做些什么,所以也不敢大意。
“好了,现在他走了,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你可以和我好好说说了。”室内只剩下两人,杨存蹲下身体和诚惶诚恐的村民来了一个没有阶级的接触,脸上和煦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想要拐卖儿童的犯罪分子。一x8
“咳咳样子,让始历他究竟能不能正常说话了。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磨光,加上心中本来就焦急,杨存很快便没了耐性。语气之中带上强硬,又道:”你若是这样,那便去吧。
什么也不说,纵使是有什么冤情,若是不说,本公也没什么法子。“话是这样说,但杨存身体依旧不动,盯住村民,注意着他的反应。
果然,这句话看来起了很大的作用。村民想抬头又不敢抬头的样子证明此事在他心中必定也是一番天人交战吧?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贪官污吏、仗势欺人之辈,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番举动,无疑也与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不是恰巧遇到自己,而自己又对他还有一点好奇的话,那么此刻他还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说,你倒是别怕啊。”耐不住性子了,杨存的手干脆搭上对方的肩膀,对上面那些很可疑的污垢也便一并无视。
一张毫无特色的脸,在人群中绝对不会是特别显眼的角色,上面遍布那些青红交加的伤痕也证明了余姚一帮手下还真没有对他客气。当然了,也没有客气的必要。
“嘶疼公爷手下留情啊”村民的脸很快就成了扭曲的样子,龇着牙倒吸凉气,哭丧的脸上因为本来就不干净的缘故,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变了脸色。
“嗯?怎”正要问清楚他怎么了的杨存硬是止住话头,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村民的的肋骨已经断了三根
靠,果然是旨在取人性命吗?杨存的脸色霎时间沉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杨存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住了,那人更添惶恐。
居然也就强忍着疼痛不再哀号,任凭额际的冷汗滑落,在充满污垢的脸上留下一条条鲜明的印记,为那张已经是多种色彩的脸上更添几分可看性,像小丑一样滑稽。但杨存还真的笑不出来。
“草民草民有一言请公爷莫怪”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惧怕,村民的话语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双被带着几分不甚清明的眼中,竟然在一瞬间渗出不少光彩。这是什么情况?这人伤得不轻,随时都会昏过去。
既然他那样执着,说不定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杨存道:“你说。”得到首肯,村民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如释重负,反而看起来更加诡异?目光灼灼,似乎更像是豁出去了。
其实连杨存也没有想到从他口中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完全出自本能就接了上去。“天王盖地虎。”
“你哥忘了穿内裤”这么可能?这句话是突生警觉,杨存一把捏紧对方的肩膀,急问:“你到底是谁?这句话你如何得来?”
这种不正经的玩笑他只和一个人提过,而那个人在这个时候事关紧要一激动,就完全忘记手下的人其实已经受不了自己这样摧残了。
村民脸上冷汗剧增,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地下,目眢俱裂地表达自己的痛苦,完完全全欲哭无泪,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解释便活生生昏死过去。
“公爷,因为今日有不少人假冒于您,所以草民只能用这个方法验证您本尊了。请您赎罪。草民是受人之托前来寻你,草民说得也是实话。那人说,只要找到公爷,被困的人就有救了”
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痛到极致,话说反而变流利了。哭笑不得地望着倒在自己怀中,既不沉鱼落雁也不闭月羞花,还是一个全身污垢的大男人,杨存只有耐住心急如焚的性子。
谁教自己这么不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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